方还是每天晚上都回家住,每天晚上都跟许亦云睡在一起。可能是担心大家一时冲动把持不住,后来的每天晚上许亦云都穿着厚厚的保暖内衣,还在床上准备了两床被子,她和李远方各睡一床。第一次看到许亦云的安排,李远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心想许亦云可能是被那天晚上的情况给吓住了,因而对他提高了警惕。所以自觉地非常老实,临睡前吻一下许亦云后就自我催眠睡觉了。
接到正式的通知后,叶黄没有再找李远方,而是将具体的情况通知了孔教授,然后由孔教授转告李远方。另外,接到联合国卫生组织通报的政府有关部门也在同一天上午向交大传达了这个通知。因为外国人是不过年的,所以颁奖的时间定于中国的农历正月初八,通知中要求他们两个项目的完成*人和孔教授这个指导老师一起到联合国卫生组织的总部日内瓦去领奖,颁奖仪式上,他们还要发表一个简短的演讲。
国内只北京才有直飞日内瓦的航班,考虑到正在春节期间,而且可以从古城直飞巴黎,从巴黎转飞机到日内瓦比较方便,还能趁机游览一下巴黎这个国际都市,跟孔教授商量后,李远方决定跟孔教授一起初六从古城出发,在巴黎作短暂停留再到日内瓦去。而叶黄,则直接从旧金山飞到巴黎,在巴黎跟他们汇合。
接到正式通知的时候已经是一月十几号了,再过两三天李远方就要放假,离过年也很近了。但因为联合国卫生组织的这个奖项是近年刚设立的,中国人获得这种国际大奖目前还是第一次,有关领导非常重视,所有的出国手续在有关领导的关照下,在两天之内就全部办齐,孔教授和李远方自己只要提供一些照片之类的必要东西,别的所有手续都由有关部门派专人给办好了。
那天下午从孔教授那里回来后,李远方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是想马上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许亦云,一方面却为叶黄的决定感到茫然若失。按照孔教授的说法,叶黄领完奖后直接从日内瓦回美国,赶回去跟父母一起过元霄节,以后的博士阶段的课程,也像这个学期一样基本上都在美国上,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李远方到家的时候,许亦云还没有下班,虽然李远方早就想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喜讯,让她早点回来一起出去庆贺,但不知怎么的却提不起打电话的心情。在楼下的客厅里坐了一会,李远方上了楼,把叶黄住过的那个房间打开,坐在椅子上一直望着摆在梳妆台上的王梦遥送给叶黄的那个石头做的小和尚发呆。
许亦云下班回来后,一进门就看到车停在院子里,进屋后又看到被李远方随手扔在沙发上的电脑包。心想难道李远方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在楼下没找到李远方,就轻手轻脚地上了楼。一上楼,就看到叶黄住的那个房间的房门大开着,看来李远方又跑到那个房间里去了。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下,许亦云心想还是看一看李远方到底有没有回来再说,就把脚步放得更轻,慢慢地向叶黄那个房间的门口走过去。
可能是因为屋子里太安静的缘故,许亦云刚走到门口看到李远方的身影,李远方就发现了,转过头来看了许亦云一眼,说道:“你回来了!”既然被李远方发现了,而且李远方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许亦云想还是进去吧,就走进了房间,顺着李远方躲闪的目光,正好看到那个摆在梳妆台上的小和尚。
李远方发现许亦云注意到了那个小和尚,站了起来解释道:“这是梦遥留下的!”然后脸上堆起笑容,朝许亦云走了过来,说道:“今天接到正式通知了,让我跟孔教授到日内瓦去领奖!”一听这话,许亦云的脸上马上露出了喜色,但随即又稍稍黯淡了一下,低着头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去,叶黄不去吗?”
李远方走到许亦云的身边揽着她的腰往外走去,房门也不关了,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跟孔教授正月初六从古城出发到巴黎,然后由巴黎到日内瓦去,叶黄直接从旧金山去巴黎,在巴黎跟我们汇合。既然有大喜事,我们晚上就不用做饭了,刚才我给周二哥打过电话了,让他在梅山酒店给我留个包厢,我们到那里庆祝去!”
一听说到梅山酒店去,许亦云就问道:“你还请了什么人?”李远方笑了笑说:“请别人干什么,我们两口子单独庆贺就行了!”
但李远方那个跟许亦云一起单独庆贺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刚踏进梅山酒店的大门,就看到大齐跟一帮记者一起坐在酒店的大厅里喝茶,大齐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大门,一看到李远方带着许亦云进来,赶紧站起来迎了过来,说道:“远方过来视察了,请问这位是?”
李远方给两人介绍道:“这是许亦云,我未婚妻,这是齐记者,我的老朋友!”这个时候别的几个跟李远方比较熟悉的记者也向他们走过来了,大齐向许亦云做了些久仰的表示,然后笑着说道:“你们小俩口是不想做饭了还是有什么喜事?”李远方想获奖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现在告诉大齐他们也没什么,而且现在告诉他们,还能让大齐他们提前对此事进行报导,也算是帮朋友一个忙,就笑呵呵地说道:“是有喜事,我们上楼到包厢再说吧,保证给你们提供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得到这么有价值的一条新闻,大齐他们当然喜出望外,在包厢里一个劲地说李远方够意思,同时也对李远方的成果感到非常钦佩,于是,频频举杯向李远方祝贺,连周幸生听到消息后都带了一帮人过来向李远方敬酒。今天李远方的心情实在是好,而且与大齐他们也好长时间没有聚会了,所以干脆让周幸生拿了梅山酒店里最好的酒来款待这些记者,一点都不觉得心疼。边喝酒边说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把大齐等人喝趴下一大半都开始求饶了才完事。虽然在喝酒的时候李远方用了点手段逼出了一些,但喝得实在是太多了些,大齐他们话也太多常常干扰他的行动,所以还是有些高了。
喝完酒后,李远方还想把大齐等几个自己没开车来的记者送回去,但许亦云和周幸生看他连走路都不大稳了,坚决不让他开车,在酒店里找了个车技比较好的职工,开着李远方的车把他和许亦云送回了家。
趁上楼洗澡的时候把身上的酒精都逼了出来后,按照往常的习惯,李远方下楼来睡了。躺在床上思潮起伏,但又不想就这样给自己催眠睡去,就闭上了眼睛,尽量把呼吸调整得平缓一些,在那里想起心事来。
许亦云以为李远方酒喝多了睡着了,坐起来看了他一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掀开被子钻进李远方的被窝里来。李远方这个时候其实非常清醒,被许亦云吻了一下后,有心想看一看他以前睡着后许亦云都会做什么,干脆一动不动继续装睡。等到许亦云钻进被窝抱住他,他觉得非常有意思,心想难道前几天他睡着后许亦云都要偷偷地抱着他睡一会?自我催眠和正常的睡觉不同,睡得特别死,有的时候就算是把他抬起来扔到地上他都不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就更是一动也不动了,想看许亦云等会还要干什么。
许亦云抱了李远方一会,推了他几下再喊了几声,确定李远方已经完全睡着之后,松开了抱着他的双手,坐起来脱起身上的最后几件衣服来。脱完衣服后,又躺回到李远方身边,在他身上到处亲吻起来。被许亦云的动作所刺激,李远方的男性象征也渐渐产生了反应。可能是觉得差不多了,许亦云摸索着把李远方的短裤往下拉了拉,爬到了李远方的身上,伸手握住他的男性象征放到自己那个地方,身体往下坐了坐准备放进去,但因为没有经验,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意识到许亦云的目的,李远方心里实在是非常吃惊,心想许亦云不会是趁自己自我催眠后没有知觉跟他做过那个了吧,要是这样的话,因为自己不知道,好像有些太遗憾了。于是伸手搂住许亦云再打个滚,把许亦云压在下面说道:“我自己来!”说着就准备挺入许亦云的身体里面。
李远方竟然醒了,许亦云几乎吓呆了,然后感觉到李远方的下体顶着她那里打算进去,又惊又疼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往后一缩,李远方的行动就没有得逞。身体后缩之后,许亦云使劲把李远方从自己身上推了下来,嘴里说道:“不行,不能这样!”
李远方没有任何防备,就被许亦云推了下来,心中则更是有些吃惊,侧过身体对她说道:“刚才你自己不是正准备做吗,怎么又不行了?”许亦云着急地说道:“现在你醒了,所以不行的!”李远方实在搞不明白许亦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心想难道她非要等自己睡着后没有知觉的时候才偷偷地做,想了想,捏了捏许亦云的鼻子说道:“你老实交待,以前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偷偷做过了?”
许亦云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说什么呢,我这是第一次想试一下,以前我只是跟你一块睡一会,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李远方邪邪地笑了笑,说道:“那好把,我现在就检查!”说着又准备翻到许亦云身上去,许亦云阻止了他的动作,有些担心地说道:“李远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放荡?”
李远方说道:“哪能呢,像我们现在这样睡在一起,要是你不想的话不是有毛病吗,这很正常,我没有什么想法,我们继续吧!”但现在许亦云说什么都不干了,说她刚才一时冲动,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所以不想再做了。李远方被许亦云搞得哭笑不得,觉得实在是难受得很,干脆从床上起来到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等李远方冲完凉水澡回来后,许亦云又穿上了保暖内衣,靠在床头上等他。李远方上床后,许亦云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李远方实在搞不明白许亦云今天到底怎么了,只能认为她只是一时冲动,等清醒过来后,理智占了上风,所以马上改变了主意,就朝她笑了笑说道:“两口子还客气什么,早点睡觉吧!”然后抱着钻进他被窝里的许亦云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傍晚,当李远方从行星数据回来的时候,进门喊了好几声“我回来了!”都没有见到许亦云出来,到厨房一看没人,再到她的房间一看马上呆住了。卧室的床上连被子都收了起来,原来在衣架上挂着的许亦云的衣服一件都没有,床头柜♂妆台上也看不到任何一样属于许亦云的个人物品。李远方心想难道许亦云把东西都搬到楼上他的房间去,准备跟他正式开始过日子了?
怀着欣喜的心情跑到楼上,他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只是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得特别利索而已。这一下,李远方简直是傻在那里了,心想难道许亦云不告而别了?发了一会呆后,拿起电话往许亦云的手机里拨了一下,传回来的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心急如焚之下,往刘海月家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急声问道:“大姐,许亦云是不是在你那里!”
刘海月在电话那头奇怪地问道:“没有啊,他不在你家吗?”李远方接着又问:“那她给你打过电话说要去什么地方吗?”刘海月更加奇怪了,说道:“她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怎么她到哪里去了没告诉你吗?要不你打电话到她单位问问,是不是到单位加班去了,快过年了,许多公司都挺忙的!”
李远方想想也是,就往鲁仲明的公司打了个电话,那边的电话当然没人接,于是又往鲁仲明的手机里打了个电话,问鲁仲明知不知道许亦云到什么地方去了。
鲁仲明诧异地问道:“她不是今天下午的火车回家去吗,怎么你不知道?”这下李远方可奇怪了,问道:“她什么时候说要回家的?”鲁仲明说道:“她今天早晨给我打的电话,听说我在公司就过来了,跟我说她打算早点回家。我想她可能是想回家为你们的事征求父母的意见,就说干脆早点走。她问我今天就走行不行,我说可以,派人去给她买了火车票。她拿到火车票后马上就走了,说是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怎么了,她没有告诉你吗?”
李远方怎么都没想到许亦云会不告而别,垂头丧气地下了楼,又走进许亦云的房间。不过这一次他看得特别仔细,总算在梳妆台上看到插在放梳子的盒子里的一张贺卡,贺卡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颤抖着打开贺卡,里面只有几行字:“李远方,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谢谢你!”
打开贺卡看了之后,李远方知道许亦云是真的走了,想马上开车到火车站去把她追回来,但又很清楚火车早就开了,而且明天他还有两门非常重要的功课要考试,就是要追,也得等到考完试后再追到她家里去。
在梳妆台前站了一会,突然手机响了一下,是收到短信的声音,赶紧打开一看,是许亦云发的,短信说道:“我回家去了,东西都搬到同学那里,你不要再找我了。当你从日内瓦回来的时候,把叶黄接回来吧!祝你们幸福!”
看完短信,李远方马上往许亦云的手机里打起电话来,但许亦云又关机了。李远方想到楼上用电脑给许亦云发上几百条短信,但心想既然她把手机关了,估计是不想让自己再去打搅她,还是等到考完试后去她家把她找回来吧!
颓然地从许亦云的房间出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地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频道。那个频道是综艺台,一个老教授正在讲宋词,解释的是晏殊那个名篇,只听得老头在电视里深情地朗诵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