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休息一下别干了。”
几百米的深井中环境恶劣,煤尘粉尘在矿灯的照射下在光柱里来回翻滚。
说话的年轻人却摘下帽子一屁股坐在了帽子上,然后摘下脸上戴着的过滤式口罩。
张维新皱了皱眉道:“小张把口罩戴上,你是想得矽肺病活的生不如死吗,还有帽子,我说过多少次了,在井下绝对不能摘矿帽,更不当座位用,你怎么就不听呢。”
小张深深吸了一口混合着煤尘粉尘的空气,又嬉皮笑脸的说道:“张哥就这种生活要不是为了家里我早就活够了,等哪天我要是真得了病就买瓶农药自己喝了算球,再说了要是被石头给砸死,还能算工伤,矿上赔一百多万呢,到时候我妈的病就能治了,我妹妹上学的钱也有了。”
“胡说,就是为了你妈妈和妹妹才要好好活着,我劝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去报个成人高考拿个文凭,到时候再活动活动在矿上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你就是不听。”
张维新有些不悦的说道。
小张身子靠在巷道的岩壁上揶揄的说道:“张哥你这个西北大学地质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不也跟我一样在这里挖煤吗,文凭有个屁用啊,还是多赚点钱重要,”
尽管张维新还戴着口罩,但是小张能感觉到自己的话好像戳到了张维新的痛处,让他难受至极。
“张哥,不是做弟弟的说你,上次矿上罢工闹得那么大他们倒是把工作给保住了,但是你呢,落到什么好了,以前孬好还是个班长领着十几个人干,现在倒好上面直接找个理由就让你变成工人了,谁还记得你的好。”
小张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
要说前面的话还只是说到张维新的痛处,这话一出可就直接戳进了他的肺管子。
张维新原本是想借那个机会跟县里的领导见面得到他们的赏识,结果那位年轻的苏县长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职工代表。
事情过去一年,自己也被降级成普通工人,老婆不停的抱怨自己瞎出头,这一年多家里就没有消停过,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的要离婚了。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难听后,小张好忙解释道:“张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替你不值得。”
张维新蹲在他一旁摘下口罩,勉强露出一个惨笑道:“没事,我知道你是替我鸣不平不怪你。”
“那个...张哥,要不然你还是把口罩戴上吧,笑的这么惨,这矿灯一照怪吓人的。”
小张打趣的说道。
“嘿,你小子!”
张维新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张维新,你怎么在这里蹲着可让我好找。”
来人是他们两个的领导,一直跟张维新不对付,每次说话都少不了对张维新冷嘲热讽。
看到他过来张维新立刻站了起来,小张也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戴好安全帽。
“快,维新啊,上面来电话了,让你立刻升井。”
张维新脸色大变担心的问道:“领导是我家里出事了吗。”
“嗨,你想什么呢,是听说是县里来电话了,薛县长点名要见你。”
张维新懵逼的被他拉着朝升井的地方走去,只留下小张羡慕的看着他的背影。
“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