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遇事总用男人的思维和方式去处理事情。而对付永安候夫人,那些方法有时候很不妥当,而且也容易给她钻空子,所以他与永安候夫人斗了这么多年,才斗了个旗鼓相当。如果早些遇上苏玉畹,把她娶进门,他们夫妻联手,便是来两个永安候夫人也把她们打趴下了,哪里还容得她们蹦跶?
此时苏玉畹已转向了他:“我得去给夫人请安。”
永安候夫人明知她今天会从娘家回来,而且按原计划他们是打算今天或明天就搬出去,却特地在今天请了一些人来家里做客,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苏玉畹又怎么会不知道?无非就是让人看看他们小夫妻俩没有规矩,从娘家回来也不去请个安送份礼物,完全不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
世人都重孝道,不管永安候夫人如何对待他们,他们对她不敬,甚至不把她放在眼里,那都是大错,是要被世人谴责的。
所以,今天这个安,她必须去请。
想来这也是永安候夫人的计谋吧。把她与颜安澜分开,让他们两人都提心吊胆,即便永安候夫人不做什么,他们依旧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的次数一旦多了,那永安候夫人就有机会下手了。比如,去到那里当着众夫人的面,永安候夫人叫她喝茶吃点心,她总不能不吃不喝吧?一旦吃了喝了,那就可能喝下永安候夫人的不孕药,让她这辈子都不能怀孩子。
这女人的心思何其深,心肠又何其毒?跟这样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日子又如何过得安稳?
颜安澜却道:“我陪你去。”
“啊?”苏玉畹诧异地抬起眼来。
她虽不是名门出身,但她是谁?自打订亲这两年来,她早已托邢予妍请了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嬷嬷来教规矩了,自然知道像这样的女眷聚会,爷们儿是不会过去的,这是规矩。
颜安澜自然知道她想什么,笑道:“以前我没成亲时,也常见一些夫人的。我不过是她们的子侄辈,小孩儿。即便现在成亲了,那也不过成亲几天的功夫,我就这么过去,她们也说不出什么来。再说,永安候夫人不是名声在外吗?我陪你去,是我看重你,怕你在她面前受委曲。那些人都是势利眼,有我给你撑腰,往后你出去赴宴,她们也不敢小看你,落你的面子。”
苏玉畹心里感动。
明知道这样做对颜安澜的名声有损,但他为了护着她,还是愿意这样做。她再推辞,便是辜负他一番情谊了。
“且等等。”苏玉畹转过身去,从丫鬟们手里捧着的礼物中挑出几次,放到夏至手上,道:“黎妈妈、夏至和霜降先回咱们院里去,孙嬷嬷、立春和谷雨陪我去就行。”
她指指立春和谷雨手里捧着的礼物:“去请安有这些礼物就可以了。”
去给婆婆请安,还前呼后涌的一大堆婆子丫鬟跟着,被那些夫人看见了,定然说自家姑娘嚣张跋扈,没有教养。黎妈妈也知道这一点,应了一声,跟着苏玉畹走到岔道口,便兵分两路,她带着霜降、夏至回院里去了。
苏玉畹和颜安澜等人去了花厅,到了那里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对站在门口的丫鬟道:“你去通传一声,就说世子爷跟我来向夫人请安了。”
那丫鬟虽是永安候夫人的人,对于世子和世子夫人却是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道:“夫人说了,厅里有许多夫人在,不大方便,请世子爷回去,世子夫人留下就可以了。”
颜安澜眉头一皱,便想说话,苏玉畹却对他摇了摇头,道:“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夫人请个安便出来。”
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