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欣儿今天过来,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趁苏玉畹还不了解情况,让她到陶家去施压。她万没想到苏玉畹竟然会根本不理她,还想去陶家跟她撇清关系。要是没了苏玉畹这层关系,陶家人还不立刻把她休出门去?她们陈家,只有一个地方六品官,而且六品官还是她祖父,年纪大了,已完全没有前程可言;而她二叔,再如何也不可能赶上陶文耀升官的速度。就算品级一样,地方官能跟京官比么?她二叔进京述职时,陶文耀找熟悉的人到吏部歪一歪嘴,她二叔就别想升官。
再说,凭良心说,陶文耀这个人还是挺好的,无论是人品、相貌还是能力、官职,都很不错。如果她被休回家,想要再嫁一个这样的人,那是千难万难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凉了半截。
“表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陶家先别纳妾?一年,给我一年时间,我一定好好过日子,再不折腾了。表姐你看我表现。”
陈欣儿好在还没蠢到家,想通这一点,她便哀求起来。她知道,往后她过什么样的日子,唯有看苏玉畹的了。她娘家人出面,陶家人都不买账,只有苏玉畹能帮她一把。
说实话,陈欣儿这人虽然惹人厌了些,但好歹没做过什么天怨人怒的事,以前也就看不起苏玉畹,出言讽刺几句,对苏玉畹做过的最大的坏事,就是在邢府想把她推进池塘。苏玉畹虽然讨厌她,但看在陈明生的面子上,还真不好不管她。再说,如果放任陶家欺负陈欣儿,别人也会看轻她,以为她连个翰林院的六品编修都不敢得罪,替自己表妹出头,性子太过懦弱。
她刚刚来京,本来因着出身的缘故就被人看轻,要是再出了陈欣儿这一挡子事儿,那她就彻底不被人放在眼里了。虽说以后她多参加宴会,会扭转一些别人对她的印象。但第一印象何其重要,能有一个好的亮眼机会,为什么不呢?
她道:“行,我明儿个便请个郎中,去给你瞧身子,顺便叫黎妈妈给陶太太递个话。不过仅此一回。如果你再不好好过日子,那往后你也不用再来求我了,自己酿下什么苦酒,就自己喝下吧。”
要是别人说这话,陈欣儿或许还不以为然。但苏玉畹是什么人?
当初刚到徽州时,她地位低下,什么都没有,是依附于她们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可她愣是敢给陈明生脸色瞧,最后还让陈明生先低头,态度强硬得令人咂舌。这乱子还是陈欣儿自己惹出来的,所以她印象极为深刻。
陈欣儿可不认为自己的脸比祖父的还大,她在苏玉畹面前根本没面子,苏玉畹可从来不给她好脸色,想不理她就不理她。以前在徽州时尚且如此,现如今苏玉畹是人人崇敬的候府世子夫人,就更不会给她留情面了。真不按她说的做,往后就想跪着求她,估计她也不会理会了。
她现在可不怕得罪陈家,反之,陈家还而要攀附于她。
这么想着,陈欣儿连忙福身行礼,十分真诚地道:“畹表姐放心,我已经明白了,再不会犯糊涂。”
苏玉畹轻轻点头,端起了茶碗。
陈欣儿连忙识趣的告辞离开。
她走后,邢予妍笑道:“我看陈老太太和陈大太太也不是糊涂人啊,怎么养出这么个糊涂蛋来?好好的日子,非被她折腾成这样。”
“所以呀,不能无原则地宠孩子。再爱他,也得好好教导。”苏玉畹道。
邢予妍看着自己的儿子,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