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我竟然不见了!”致中惊惧不已,撑着地板就想站起来“唔!我我的手呢?”虽然掌心传来撑着实地的触感,可是致中完全看不见自己的手。落地镜里的衣衫慢慢的浮了起来,就停在半空中微微发抖。
“我我变成透明人了!”致中心脏发狂的跳动,脑袋乱纷纷,不知是悲是喜?
致中坐在床头平复内心激动的心情,他想着许多事情,想家人不见他之后的反应,想工作职场的无法继续,也想哀怜眼光的不再。
一个残障的人是家人身上的负担,是工作战场上的弱势族群,是路人眼中的空气,是女人眼中的垃圾,也是自己心中永久的痛楚,消失了等同是减低社会的成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既已不仁,何不遁形于天地之间。
致中的想法由悲而喜,由震惊转为开展,他舒了口气,慢慢的走到镜子前,拿脸抵住镜面,就想发现自己消失的形体。
他跳动,浮动的衣衫跟着跳动,他弯腰,衣衫也随之弯折,他脱下衣裤,镜中就再无一物,就算是你,第一次看不见自己,你一定也会好奇的在镜子面前一试再试。
“真是奇怪!连口水这种体液也不见了!”致中吐了一口口水,竟然在镜中毫无口水的踪迹。
抓了抓跨下的阳jù,yīn茎软趴趴的正在跨间垂晃,一股清凉的感觉打从屁股一直漫溯到大腿根部。“难道我以后都得光着屁股四处溜跶吗?”致中内心苦笑。“如果你们能变成透明人,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那天城城这样问。
“我变成透明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跟着玉婷回家,进入梦想已久的香闺,也许会坐在远远的床边,看玉婷女人家的私密生活,看她入浴、看她更衣,也许还看她静静的入睡。”
致中那天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当时是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没想到竟然有成真的一天。从七点多服下药丸变成了透明人之后,致中一直到九点多才敢走出房门。他打算要到玉婷住处,伺机进入房里,也许就像空气一般,陪伴在她枕榻之间。
玉婷的住处致中老早记在心中,三个月前找陈姐出在职证明,桌上恰巧放着一张公司员工通联资料,虽然仅仅瞥了一眼,但玉婷那十来个字的住址却毫无遗漏的镌刻在心底。
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任何与她相关的物事,住址、电话、食物喜恶、兄弟姐妹人数、车牌号码、身分证字号等等,大家都是如此,致中也不能免俗,但是一个素来严谨的人,突然要他身无分缕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间,那可得相当大的心里建设,他足足开门关门近五、六趟才算步出房门。
然后小偷一般蹑手蹑脚的在走道上行走,迎面是阵阵的暖流袭来,盛夏的夜晚,天候相当温热,不然光溜溜的他可会被冻成人肉冰棒。
致中一个人在外租房子住,王老五一个,需要的就只是睡觉、休息的狭小空间,所以他租了一间套房,座落在市郊五层楼房的三楼,里头有男有女,唯一共通点就是交往单纯,这在与房东签约之时就已初步过滤。
才走到阳台,开始感受到市郊夏夜的凉风,门口一个女人正巧推门而入,是住在头一间的莉苹,她穿着一件翠绿花纹农夫裤、细肩带紫色背心,外头罩着白色衬衫,满嘴哼着流行歌走了进来。致中吓了一跳,想到自己光溜溜的不成体统。
虽然跛着脚,他还是很快缩进壁角,用手遮住私处。莉苹看不见他,扣上铁门依旧哼着歌曲,脸上红扑扑的,大略心情很好。
致中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变成透明人了,莉苹哪里看得到他的窘态,而头一遭在女人面前赤身露体,致中却是跨下不自觉地硬挺起来,有一种暴露后的快感。
“我要是透明人的话,我第一个就到百货公司的女厕所,躲在里头看一个个美女更衣,啧啧想到一个个香喷喷的嫩屄毫不遮掩的坦露出来,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记得那天城城是这样说的。他是病入膏肓的色胚而自己又何尝是柳下惠?以往对于女人致中总是未战先败的自惭形秽,现在形体没了?想惭愧还真不知打哪里下手。
“不如先跟着莉苹进房间,看看这个香喷喷的邻居私底下是怎么一副德性,比门而居如此之久,平常只是点头寒暄,不登门造访一下怎成。”致中脑里浮起捉弄莉苹的念头,就在她身后屏息驻足,希望抓住空档片刻溜进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