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来送死?”众剑手齐感愕然,看样子是给项少龙一语中的,揭破了他们的身份。
那些人仍未有机会反驳,两人趁对方心分神摇的好时机,拔剑扑出。剑啸骤起。那些人想不到对方要打就打,先发制人,仓卒拔剑招架。项少龙一声泠哼,发挥全力,施展杀手,首当其冲的敌人给他荡开长剑时,立中一脚,正踢在小腹处。
那人惨嘶中似弯了的河虾般倒跌开去。滕翼那方响起连串金铁交呜的清音,兵刃堕地和惨叫接连响起,自是又有人吃了大亏。项少龙一招得手,却不敢怠慢,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好手,虽交锋之始就失利,却无人退缩,两把长剑如风雷疾发般由左右两侧攻来。
项少龙继续逞威,移往右侧向那特别粗壮的大汉横剑疾扫“当!”的一声,那大汉毫不逊色硬挡了他一剑。
项少龙心叫痛快,施出墨氏补遗三大杀招的以攻代守,猛劈入对方剑光里,那人亦是了得,移后避了开去。左方长剑贯胸而来。项少龙使了个假身,避过对方凌厉的一击,此刻他若拔出飞针施放,敌人定难逃大劫。
可是他却要制止这诱人的想法,因为除非能尽歼敌人,再毁尸灭蹟,否则可能会给赵人在这方面识破了他就是项少龙。这想法闪电掠过心头时,长剑在腰后掠至,项少龙反手回剑,重重砍在对方长剑近把手处。
那人远比不上刚才那壮汉,虎口爆裂,长剑亦给锋利的血浪砍开了一个缺口,脱手堕地。项少龙硬撞入他怀里,好避过那壮汉再次扫来的一剑,手肘重击在那人胸胁处。肋骨断折的声音随肘传来,敌人口鼻同时溅出鲜血,抛跌往外,撞倒斜刺冲上来的另一敌人。
“当!”项少龙架着了那壮汉的一剑,忽地矮身蹲下,横脚急扫。壮汉那想得到有此奇招,惨呼一声,先是两脚离地而起,变成凌空横斜,再重重往地上掉去,此时又有长剑交击而至,戮力围攻。这批人确是悍勇非常,教他应付得非常吃力。
若没有滕翼在旁,只他一人,那可就胜败难测了,他无暇再伤那壮汉,展开墨子剑法的守势,硬把那三人迫在剑光之外,此时滕翼闷哼一声,撞在他背脊处,显是吃了点亏。项少龙百忙中回头一看,见到敌人已有三个倒在地上。
但仍有五﹑六人状如疯虎般扑上来,猛攻滕翼,喝道:“进林内去!”一剑扫开众敌,飞脚再伤一人时,给人在右肩划了一剑,虽没伤及筋骨,但血如泉涌,染红了衣衫。滕翼一声暴喝,磕飞了其中一人的兵刃,铁拳挥打,那人面门中招,立时晕倒。
危机骤减,两人杀开血路,闪入林内。那些人给他们杀得心胆俱寒,那敢追入去,一声呼啸,扶起伤者,逃往小桥那一方。滕翼待要追去,给项少龙拉着笑道:“由他们走吧!
抓到人还要多做一番无谓功夫,最后还不是动不了李园吗?”滕翼道:“你受伤了!”项少龙也查看他左腿的伤口,笑道:“只比你严重了少许,算什么呢!不过这批剑手的确厉害,难怪李园如此气焰迫人。”
滕翼哈哈一笑道:“我们是有点轻敌了。”项少龙搭着他肩头,嘻嘻哈哈回家去也。心中却想着李园看到手下折兵损将而回的难看脸色。项少龙包紮好肩头的伤口,索性不穿上衣,只在外面披着一件长褂,在书斋的长几上练字。
来到这时代,首先要克服的就是语言﹑口音和说话方式、习惯、用字等问题,不知是否他特别有天份,又或是别无选择,半年多他便可应付过来,不过写嘛?到几年后的今天他的字仍不可见人,这种介乎篆棣之间的古文字,确实把他难倒。
尤其要在竹简和布帛上书写,更是个大问题。幸好练书法可以视为乐趣,趁现在没有乌廷芳等缠着他,正好偷闲练习。当完全沉醉在那笔画的世界中时,乌果进来道:“赵致姑娘找三爷。”
项少龙早猜到她会来找他,欣然道:“请她进来吧!”乌果眼睛落到他歪歪斜斜,忽粗忽幼﹑有如小孩练字的书体处,犹豫道:“要不要小人先给三爷收拾好东西,才请她进来。”
项少龙知他已很谨慎地用最婉转的方法点醒他这手字绝不可让人看见,笑了起来道:“我是故意写得这么难看的,好让人知道董匡是个老粗,我真正的字凤舞龙翔,你见到包要叫绝呢!”
乌果一拍额头道:“三爷想得真周到,否则就算未写过字的人拿起笔来,也不至写成这样子。”又犹豫道:“三爷是否过份了点。”项少龙为之气结,这乌果确相当有趣,笑骂道:“快给我去请人家姑娘进来!让人久等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