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老夫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难道还要让另外一个女儿又送入宫去,受那皇帝的欺凌不成?”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突兀的传了过来。
岳芊雪入宫之后,岳老爷明显老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岁月便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一般,两鬓竟然有些泛白。
他上前,颇为严肃的看着上官飞云:“飞云,你不能这样做,静儿是我的女儿,从小便亏欠了她太多,你怎么可以还能让她去入宫将芊雪换回来?”
上官飞云有些懵懂的点头,心里早已没有了方向。
“那为什么要让这所有的一切,都由芊雪来承担?她不过是个弱女子,早在你们将她留在身边之际,是不是已经想清楚了,让她来面对所有的问题?”
一想到芊雪温婉可人的笑脸,他的心便揪得死紧,一阵一阵的撕裂感,席卷全身,因此说出来的话也不加考虑。
岳老爷一阵凄然,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木晚静细细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留下来的那一个才是要去承担一切。
那将她送走,实则是出自于这家人对自己的爱?是吗?
因为岳芊雪是姐姐,便选择了她留下来。
而自己之前那种偏激的想法,不肯承认眼前这个苍老如此之多的男人是她的爹,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幼稚之极,她一味的钻入自己的牛角尖里,听不得任何人的解释,她只是相信自己所感觉到的,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到如今发现她真的错得离谱,方才只是赌气一说,要去宫里换回岳芊雪,眼下,成了她真的要去完成的事情。
“你们不要争了,由我去代替她在宫里住上来,是最好的选择,所有的人都会幸福。”
她抬眸,扫了一眼岳老爷,又由于自责而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
岳老爷来至她的身侧,想要轻轻拉过她的小手,却又伸在半空停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静儿,不要做这种傻事,我已经让你离开我十五年,如何能再让你进皇宫那种水深火热的地方?你从小在山上长大,不懂这人世间的人情事故,更别提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样的你,如何可以在那生存?”
木晚静的双眼,慢慢的涌上泪珠。
这个爹,当真是一点也不关心她吗?他只不过是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他一直以另一种方式来了解她的生活。
师傅定也是知晓这一切的,只是师傅存着与他相同的心思,他们害怕那个术士之言会变成真的,因此,极力隐瞒此事。
如今看来,她真的不应该下山,更不应该被上官飞云遇见,不然,她一定不会发现有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岳芊雪的存在,那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或许都不会发生。
如果永远不与她的亲人们见面,可以换回所有的宁静,她真的愿意,为何上天就爱如此的捉弄人呢?
让她在那样的情景之下,遇见这个温润俊朗的男子,更让她无法阻止心中疯狂滋长的爱意,是不是真的所有的源头都来自于她,不应该在那个时刻,出现在上官飞云的视线里?
“是啊,是我太冲动,是我太自私,你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了。”上官飞云歉意的上前,诚恳的说道,“我娶了芊雪,却未尽全力保护好他,我真不是个东西啊。”
说及此,他的眼眶又酸楚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也不全是你的错,那个宫里的人,普天之下,有谁能违抗他的意愿呢?要怪,只怪芊雪的娘将她所有的美貌全部遗传给了两个女儿,难道红颜就注定要如此多劫吗?”岳老爷慢慢的抬眼,直视着木晚静的双眼:“静儿,听话,你回到山上去,回到你师傅身边,在山上安心的过日子,不要再管这些事了,我不希望将你也卷进来,如果你硬要掺和进来,那我们父女分离这么多年,这些努力,不全是白费了吗?”
木晚静掩下心头所有的痛楚,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你们两个都弄错了一件事情,我虽然在山上长大,可是山下发生什么,我一清二楚,我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般不谙世事,我有我的理想我的追求,既然岳芊雪不愿意待在皇宫里,那么正好让我去,在皇宫里当一个娘娘,是不是要比冷冷清清的待在山上与树木为伴要好得多呢?”
岳老爷与上官飞云同时陷入沉默。
木晚静则已开始着手准备潜入皇宫一事,她只需要稍微易容成侍卫,跟随上官飞云入宫,偷偷的换回女装,找到岳芊雪与之调换,再将她易容成上官飞云侍卫的模样,岳芊雪便能顺利的与上官飞云出宫了。
踏入宫门,她也被这繁华压得半天睁不开眼,眼神之中不由得流露出不屑的神色,还好上官飞云心绪不宁的也未曾注意到她的表情。
“这里,好漂亮啊。”为了不让他起疑,也为了打破他的沉默,她故作轻松的说道。
“晚静,对不起。”上官飞云突然转身,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不用再伪装了,我知道你根本不屑这些东西,你只不过想装出一副异常享受的样子,好让我与岳父大人少一份内疚之情,我真的很自私,为了芊雪,我陪着你一块儿演戏,我宁愿相信你就是一个贪恋富贵之人,想要将你那清澈的眼神自我脑海里抹去,晚静,我真不是个东西,你快出宫去吧,你如何能适应得了这里呢?”
木晚静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你现在说这些,晚了,我要找个地方把这套男装给换下来,你呀,就在这儿替我守着,若是我被人占了便宜去,我可饶不了你。”话音一落,她便转入一侧的假山后,以手掩面,无声的哭泣。
至少,上官飞云是明白的。
他只是太爱着岳芊雪,走投无路之下,才会默认着她所做的一切。
能让一个男人如此死心塌地的爱着,岳芊雪这一生,也算是值了。
她身着一套浅色的粉裳,慢慢的,自假山后探出半个脑袋来:“我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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