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李牙婆走到门口,冲守门之人道了个万福,说道:“官爷,我受局使大人之托,买办驱口,人已带到,烦请通禀一声!”
罗志远见李牙婆前去交涉,忙问顾青山:“顾大叔,什么是驱口?”
“驱口就是卖给主家为奴为婢的人!”
“啊?”罗志远大吃一惊,自己这命还真够悲催,出了狼窝进虎穴,出了虎穴跳火坑!
“没事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罗志远只能自我安慰。
不大会儿工夫,院内出来一人,冲李牙婆说道:“李牙婆是吧,我家大人请你进去!”
李牙婆听了,忙转身向罗志远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二人过去。
罗志远无奈,只得跟着顾青山,走到李牙婆身边,然后在衙役的带领下,穿过一进院子,来到后堂。
后堂之上,正中端坐一人,年约四十出头,浓眉大眼,鼻子挺直,眼窝深陷,身穿锦缎长袍,没带帽子,留着一头卷发。
“我靠!这不是畏兀儿人吗?怎么在这里?”罗志远一见那人,便看出了他与汉人的不同。
“局使大人,驱口带到,请您过目!”李牙婆给那人道了个万福,退在了一边。
那畏兀儿人盯着罗志远二人,看了一番,然后操着流利的汉语问道:“人长得倒是壮实,不知作价如何?”
“回大人,作价三百五十贯,这是契约!”
“三百五十贯?这价格不低呀!一头牛也不过五十贯,这两人却要三百五十贯!”局使皱眉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顾青山今年三十有一,正值壮年,颇有气力。那小娃也已十七岁,心灵手巧,制陶制盐样样在行!”
局使听了,不禁又看了罗志远一眼。
“你拿着契约,去帐房处领取抽成吧!”
李牙婆赶忙道谢,欢天喜地的去了。
“你叫罗志远?”局使问道。
罗志远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你二人既已签订卖身契约,便是我阿达尔罕的奴役,胆敢叛逃,格杀勿论!可记下了?”
罗志远听了,忙点了点头。
顾青山想说什么,却见门外进来一人,走到局使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局使斜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副局使,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就算你说的是实情,我们能怎么办?去益都路总管府告他们吗?他们可是市舶司直属,就算是御史台,也不想轻易得罪他们!”
“是!是!局使大人教训得是!那这二人怎么办?”
“这二人算在我的名下,年龄大的去接运货物,那小子送去工坊。吃住你自去安排,所得饷钱我七你三!”局使说道。
“多谢局使大人!”
说罢,副局使转身对二人说道:“你二人跟我来吧!”
二人依言,跟着副局使出了正堂,拐进西侧一个偏门,来到一个小院里。
“你二人既是同来,就住一间屋子吧!那间辛字号房间,就是你们的住处。先去屋中等候,等我安排妥当,便着人来叫你们上工!”副局使说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