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牙人点了点头,说道:“任掌柜若是没有其它事情,那我就回去了!”
“宋兄好走!”
待宋牙人走后,罗志远喊道:“有为,跟我去牛羊市看看去!”
郑大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站起身,跟在罗志远身后,向牛羊市走去。
“东家,咱去牛羊市作甚?”
“牛羊市上有卖驱口的,如果有合适的,咱买些回去!”
“东家,那些驱口都是穷苦人,咱们若是买了,跟那些鞑子有何区别!”
罗志远瞥了郑大宝一眼,淡淡地说道:“咱们不买,他们就不用当驱口了吗?鞑子不拿驱口当人,我却不一样!金成喜和李东庆就是驱口,我不但没有虐待他们,反而委以重任!”
“金成喜他们是驱口?”
罗志远点了点头,说道:“金成喜和李东庆,就是我和顾叔在这个牛羊市买的。后来,我把两人的卖身契烧了,两人感念我,一直称呼我‘小主’!”
郑大宝听了,不禁对罗志远另眼相看起来。
两人来到牛羊市,但见街市两边,有卖牛的、卖马的、卖驴的、卖羊的,牲口叫声此起彼伏。三两个牙人装扮的,来回奔波于各处,谈价、写契约,忙得不亦乐乎!
罗志远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集市两边。
正行走间,街边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引起了罗志远的注意。
那女子妇人打扮,病态明显,虽衣衫破旧,但又细皮嫩肉,不似民女样貌。
罗志远转头,对郑大宝说道:“有为,你去找牙人问一问,此女是什么情况?”
郑大宝答应一声,转身去找牙人。
不大会儿工夫,郑大宝一脸怒气地回来了,走到那女子身边,一把将旁边一名四十上下的男子揪住,“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光!
罗志远见状,急忙跑过去,拉住郑大宝,喝道:“有为,你这是作甚?”
郑大宝瞪着那人,说道:“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何面目为人父?”
“到底怎么回事?”
郑大宝说道:“他本是此地的商户,经营些布匹生意,赚了些家资,便瞧上了城南的一个寡妇……”
郑大宝把从牙人那里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给罗志远听。
原来,那挨揍之人名叫吴德才,是城中的商户。因他妹妹嫁与了万家商行的掌柜为妾,便与万家商行有了勾当,前几年发了点儿小财。
有了钱之后,就嫌弃自己的原配,只生了个丫头,没能生养个儿子,便看上了城南的一个寡妇。
后来,他就与城南的寡妇厮混上了,从此搬到了寡妇那里,不再理会这娘俩。娘俩儿靠着一点积蓄,勉强支撑了两年,便没有了生活来源。
娘俩正为生计发愁的时候,吴德才又回来了。
他跟寡妇过了两年,钱财皆被寡妇拿去,生意都做不成了,又染上了赌瘾。
吴德才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周屠户冲喜。
那周屠户得了痨病,每日咳血三斗,眼看要不行了,便想娶个小妾,冲一冲晦气,说不定病就好了。
不成想,头天办的喜事,第二天就办了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