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吧。”
返身而走,她疾行如飞,一路奔向自己的院子。
昨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个因她一句话而不满再三强调自己已经长大的黑丫,竟因为她一时的不在,就遭到了这样的玷污……
这么一个巧笑倩兮,善解人意又娇美可爱的孩子,再过两年也该到了如花的年纪,能够得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就这样被人拦腰折断,毁去清白……
此刻,她心里的愤怒无以复加,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
奔至黑丫屋外,她收住脚步慢慢推开房门,里面站着两名府里的丫鬟,见她进去连忙行了一礼,她没有理会,只是看向正在收拾药箱的葛先生。
“葛大夫。”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丫头的身体怎样?”
葛先生提起药箱走了过来,朝她摇了摇头,眼中有着歉意,只留下一声叹息。
眼前一晃,她一手撑住身边的桌子,盯着地面,“你们,出去。”
两名丫鬟立即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带上门。
宁天歌直起身,朝床榻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被褥上,大滩的血迹触目惊心,那小小的身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苍白单薄得让她心疼。
黑丫从她进来就一直看着她,随着她的靠近而慢慢露出微笑,那眼睛弯成了半个月亮。
“大公子……”
“你放心,我会请天下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看病。”宁天歌坐到她身边,替她掖了掖被子,微微一笑,“还记得我跟你说起过的那个冉院正么,有他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黑丫摇了摇头,尽管感觉越来越虚弱,眼皮也渐渐发沉,但笑容倔强地挂在嘴角,“大公子,你不用安慰奴婢,奴婢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别胡说。”她站起身,“我这就进宫去请冉院正过来,你乖乖地躺在这里等我。”
“大公子,你别走。”黑丫急忙伸出手来抓住她,“奴婢还有话要对你说,晚了……就怕说不成了。”
抓握过来的手指冰凉,宁天歌抬头望着屋顶,眨去眼中雾气,轻轻坐下,合住她的手,“好,我不走,但你先不要说话,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不,大公子,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黑丫的大眼睛流露出忧伤,轻咬着嘴唇,象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轻声道,“有件事藏在奴婢心里很久,一直想对大公子说,可又不敢,怕说出来大公子就再也不要奴婢了……其实,其实奴婢是安王殿下的人……”
“我知道。”她很快地接口。
“你知道?”黑丫惊讶地张着嘴,一时不敢相信。
“嗯。”宁天歌替她将散在额头的碎发拢到耳后,平静地看着她,“还记得我跟你的第一次谈话么?那时候还在西院,你刚进来伺候我。”
黑丫张着大眼睛点点头。
“你曾说,你是为了葬母才卖的身,幸好相爷好心收留了你,又出钱为你母亲入了殓。”她抚了抚她的脸颊,示意她安心,“卖身葬母是没错,但那时为你出钱又收留了你的人并非是我父亲,而是安王,而且此事发生在两年前,而非去年。”
“去年底,我回京都,安王为了让你进入相府,又为了防止你的身世在日后出纰漏,便安排了一出与你之前一模一样的情景,又刻意让我父亲看到,我父亲心慈,定然会解你困境收留于你。”
见黑丫的小嘴越张越大,她笑了笑,抬起她的手,“我曾问你可识字,你说习过几天私塾,其实你又何止习过几天。”
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指,“你的手光滑柔嫩,尤其右手无名指指节有一处茧子,那是长久练笔留下的,而且你研墨的手法非常娴熟,处理墨汁干净利索,由此可见,你说的并非实话。事实上,在安王收留你之后对你甚好,并未让你与一般下人一起劳作,而是教你读书写字,是么?”
“嗯。”黑丫点了点头,蓄在眼睛里的泪水流了下来,“殿下对奴婢很好,更多时候不象是主子,更象是奴婢的哥哥,奴婢一直想报恩,有一次无意中得知他要派人到大公子身边,奴婢便自己提了出来。”
宁天歌拭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珠,不甚在意地说道:“其实你做得很好,戏也演得很真,尤其那晚你阻止安王进我房间,若非我之前就已对你起疑,我定然是信的。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将你背后的主子联系到安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