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骗了。”
如此鲜活的一个人,给她的生活注入了一抹鲜亮的人,曾经围着她大公子前大公子后叫个不停的人,就这样,从她生命中走了出去。
“大公子,你被关进牢里的那些天,奴婢……挺担心的。”
“这几日别人都笑话奴婢了。”
“笑话你什么?”
“嘿嘿,不能说。”
“大公子,你别老是把奴婢当小孩子,奴婢都长大了。”
“长大了么?嗯,确实是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大公子,你真坏,哪有你这样看人家的。”
“有件事藏在奴婢心里很久,一直想对大公子说,可又不敢,怕说出来大公子就再也不要奴婢了……”
“这个世上,殿下对奴婢有恩,但大公子对奴婢有情,奴婢不想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以前也曾想过,也许哪天奴婢死了,就可以解脱了……”
“那个时候,奴婢又不想死了,想好好活着,陪着大公子,等大公子有了孩子,奴婢再服侍小小公子……”
“……若有来世,奴婢还愿意做你的丫头,一辈子伺候你。”
她也想,在这不长的一生里,能有这样一个丫头一直陪伴在身边,到了嫁人的年纪也不放,替她找个朴实善良的小伙子,一起生活,慢慢到老。但是,似乎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留不住,越是美好的愿望越是无法实现,总有人去摧毁这种美好,哪怕他自己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有什么在胸口肆意翻腾,汹涌,冲击着她的血脉,耳边似乎能听到痛苦挣扎的哭喊,在那样一个漆黑的夜晚,在这个僻静的角落,一个势单力薄的孩子被人狠狠压迫在身下,无助,彷徨,害怕,如一朵在狂风暴雨中飘摇凋零的白莲,最终落入泥淖,血流成河,染红了整个天地。
眼前升腾起一片血红,那浓稠的血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眸。
血债,唯有用血来偿还!
眼眸冻结成冰,宁天歌站在二夫人的院前,浑身散发的寒意令所经之人无不退避三丈之远。
无人敢看她的眼睛,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强烈杀意!
是的,她,想杀人!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从心底里想要杀一个人,哪怕在自己面对身份暴露的危险,不得不杀人灭口之时,也没有如此强烈的念头!
宁天歌面色阴冷,好似雪山之巅的万年寒冰,双眸紧盯着那个躲藏着杀人凶手的房间,慢慢走入,一步,又一步……
手里的长剑一路拖过地面,锋利的剑尖地青石板上划过一道长长的划痕,不时有火星溅起,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摩擦之声。
得了消息的二夫人从里面急步走出想要关门,然而宁桓却一脚跨在门槛之内,挡住了她的动作。
她咬牙看了宁桓一眼,两只抓着两边门扇,转头对身后大声喝道:“诗儿,带着轩儿躲到里面去。”
宁采诗脸色发白,拖着宁泽轩往内室走,宁泽轩不服气地喊道:“为什么要怕他,他能把我怎么样!”
“轩儿!”宁采诗大声喝止,转头看着门口的宁桓,眼里有着绝望,抖着嘴唇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若是宁天歌一定要你死,父亲是不会帮我们的。”
宁泽轩身子一震,咬着唇看了眼宁桓,不忿与怨恨表露无遗。
“快进去。”宁采诗拉着他往里走。
“姐,你不用怕,你看他那样子,连把剑都拿不动,根本就杀不了我。”宁泽轩挣脱了她的手,盯着那把一路拖行的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蔑视,“我还有个武教头,有他在,宁天歌进不来。”
“不管怎样,你先进去再说。”宁采诗将他半推半拉地拽进内室,声音有丝颤抖。
宁泽轩说得有道理,看宁天歌的样子,似乎根本拿不动那剑,然而那眼里的杀意却令她胆战心惊。
想起西院捉鬼那次,她不由打了个寒噤,那种冷酷的眼神,血腥的味道,至今仍时常出现在她梦里。
宁天歌沉着脸,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剑尖地台阶上发出‘叮叮’之声,声声敲击着二夫人的神经,抓着门扇的门青筋显露,骨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