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蹲下来便帮他捡拾,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啪地一下打了过来,“不许碰我的东西!”
哎呀,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了!
宁天歌亦毫不客气啪地一下打了回去,再双手摁住地上那堆东西,“我就碰了,怎么着?”
“你,放开!”冉忻尘见到宝贝医书被人这样按在地上,心疼得不得了,伸出双手便去抓她的手,“快放开,书都弄脏了。”
越是见他着急,她便越是不放,单说这种毫不客气的语气,她就不放。
“你这人……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你倒是放手啊。”冉忻尘掰得手指都疼了,硬是没掰得动人家,又气又急,“你,你再不放,我可要,我可要……”
“你可要怎样?”她挑了挑眉,心道,这呆子知不知道跟他对着干的人是谁啊。
“我可要,我可要打人了!”冉忻尘猛地抬起头来,右手高举过头顶,做出一副打人的模样。
果然,在看清对面是谁的时候,他那手便定在半空中,半点气势也使不出了。
“你打呀,怎么不打了。”宁天歌好笑地仰着头,将脸凑了过去,“来来,冲这儿打,我还真不知道,几日不见,冉院正的脾气这般大了。”
冉忻尘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似乎很复杂,半晌,突然放下了手,然后默不作声地闷头捡书。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依往常经验,他不是该对她表示讨厌之情么,怎么着也该瞪她一眼什么的。
见地上的东西实在有点多,她好心地决定继续帮他捡,结果她的手碰到哪本,他的手便伸过来打她一下,然后将医书从她手里夺走,这样夺了几次,她的手背都被打红了,索性罢了手看着他捡,纳闷这墨离发疯,这冉忻尘怎么也阴阳怪气的。
医书垒了厚厚一摞,冉忻尘半蹲着身子,吃力地将它们抱了起来,那叠书摇摇晃晃个不停,看着实在不稳当得很,宁天歌想要出手帮忙,看了看通红的手背,算了。
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脚步不稳地抱着那堆书,连前面的路都几乎看不到,她总算明白为何刚才会撞上。
跟了一路,替他担心了一路,看着他转过回廊穿过花坛又步履不稳地走上台阶,直到他进入房间颤巍巍将书搁到书桌上,她那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放回了肚子。
好在他对路线熟!
“你怎么不找个人帮你拿?”她看了看门口守着的两个药僮。
冉忻尘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将医书分门别类,分别放入相应的书柜,却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
她扶了扶额,算了,今日显然不适宜出门,更不适宜探访,她还是回去的好。
“你忙吧,不打扰了。”她摸着还隐隐酸疼的鼻子,拾步往外走。
“你站住!”冉忻尘抱着几本医书转过身来,“谁说我忙了?”
宁天歌嘴角微抽,这不过是句客套话而已,懂不懂?
他当然不忙,再忙也不可能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但她若不这么说,是会很尴尬的啊,院正大人!
回想这一路上似乎都是她在唱独角戏,她只好说道:“冉院正日理万机,单单医书就有这么多要看,肯定是忙的。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只是过来随便转转,现在转过了,也该走了,殿下还在等着我呢。”
再次举步,眼前却貌似有一股白色的旋风刮过,她还未看清是什么,便听得那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什么情况?
她在,他不理,她要走,貌似,又不让?
索性抱起胳膊懒散悠闲地靠着桌子,扬眉浅笑看着他。
“还没给你诊脉。”冉忻尘板着脸,象是谁欠了他钱未还似的,将手里的医术往桌上重重一搁。
几本医术加上这种力道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宁天歌眼见着桌上的砚台被震得弹跳而起,而里面的墨汁跟着溅向四处,溅得方圆一尺之内到处都是,医书也不可幸免地落了几滴。
冉忻尘并未想到会有这种局面,呆了一呆之后满脸皆是心疼,第一反应便是要拿袖子去擦,拿起来看着那雪白的衣袖又下不了手,转身就要去拿布巾,然而刚转身又硬生生地收住脚步,强迫自己无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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