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怎么能是眼前这个男子!
“冉忻尘……”
“为何要骗我?”冉忻尘蓦然打断她。
“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我有苦衷……”宁天歌婉转地选择着措词,想着怎么跟他解释。
“就算你有喜欢打扮成女子的癖好,你也不该骗我!”冉忻尘再一次打断她,眼里象是要喷出火来,较之之前在他房间里更甚,“一个男子有断袖之癖已让人不耻,居然还学女子的模样打扮,你就不觉得恶心?骗了人,你就不觉得愧疚?”
想起之前她扮作女子对他的所为,他只觉得被他强压下却又不受控制时不时浮上来的旖旎遐思此刻都让他厌恶至极。
宁天歌还欲解释的话便堵在了嗓子里。
冉忻尘啊冉忻尘,你的想法为何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她的本意是要解释她为何女扮男装,如今他却自动理解为她有心理怪癖,这结果,未免太过天壤之别。
她还要不要解释?
“好吧,是我恶心,是我不对,不该骗你。”宁天歌只能顺着眼前形势发展下去,点头承认错误。
总不能告诉他,她其实就是个女子,连皇帝都骗了。
况且,她也不敢保证冉忻尘这样单纯的人,会不会不小心就把她的底细给说漏了,那才是最要命的。
“以后不许再穿女子衣物了。”她的良好表现让冉忻尘的火气下去了些,但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口气生硬,“断袖……随你。”
“……”
在冉忻尘如憎如愤的目光中,宁天歌终于出了太医院的大门,抬手抹了把虚汗。
慢悠悠地也不着急去找墨离,她晃荡了片刻,到得御园附近,却碰到一个多日未见的人,而那人也看到了她,怔了一下,朱唇一抿,带着婢女走了过来。
“晗月公主。”宁天歌微微一笑,向来人见了一礼。
“宁主簿。”晗月点点头,便没了话。
宁天歌对她感觉一般,无过多好感,亦不讨厌,而晗月眼中对她的敌意明显少了很多,倒是她身后的朱秀,两眼狠狠地瞪着她,嘴巴紧紧地闭着,象是要把她瞪出两个窟窿来。
她一脸和善地走上一步,关心地问:“那两颗牙可有长出来?要是没长出来,我建议你去找两颗兔牙来镶一下,那样你以后说话就不会漏风,喝水也不必老用手接着下巴了。”
朱秀一开始没明白她的话,待脑子转过弯来,不禁气得全身发抖,想忍又实在忍不下去,捂着嘴巴嚷道:“你才用手接下巴!”
御园那边还有不少散步的妃子宫女,听着这音量不小但嗡嗡嗡地听不清楚的声音,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见着她这副模样,哪里会给她面子,都笑了起来。
朱秀满脸红透,大感羞恼,也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也不管是否在对方眼前吃过亏,手掌一横就要拍过来。
“朱秀,退下!”晗月轻喝了一声。
朱秀不甘地瞪了她一眼,退到后面。
晗月一时没有再说话,摘了枝冬梅拿在手里把玩着,不知是否是因为去年底那次宫宴宁天歌将墨离身边的位置让给她的缘故,此次见面,晗月与安王府门前初次见面的感觉完全不同,无半点嚣张跋扈的气焰,眉目间亦笼着淡淡轻愁,似有说不出的烦扰。
“公主,若无他事,我就先告辞了。”宁天歌见她似有话要话却半天不出声的样子,便想离开。
“宁主簿,听说……安王对你很好。”晗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对我?”宁天歌语调上扬,笑了笑,“也许吧。”
好不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外人倒象是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明白。
晗月又不说话了,轻咬着嘴唇,看着那梅枝发呆。
宁天歌又等了会儿,实在不愿再耗下去,正想走,晗月倒适时地开了口,“宁主簿,你也知道,象安王这样的身份,早晚都是要纳娶王妃的,就算他不肯,皇上也会让他延续皇家血脉。”
“这与我有何关系?”宁天歌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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