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灼灼地凝着她,不容她逃避,“虽然吻你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我都能感受到,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不要再否认。”
她看向别处,哈哈一笑,“殿下,喜欢自作多情真的不是个好习惯。”
墨离突然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眸光温和专注。
良久,他勾起唇角,“天歌,你我本就是天生一对,终有一天,你会亲口承认。”
一路平安无事,为了不耽误行程,墨离并未惊动沿途府衙,除了必要的打尖休憩,白天基本上都是在赶路。
宁天歌明白他的想法,“天眼”之事传遍五国,此时其他国家必定也派出使者出使天祈,谁若能率先到达天祈,谁或许就能率先抢到先机。
如此走了半月后,他们一行已至东陵最南部的州府澜州。
澜州位于东陵与天祈的交界,地广人稀,多为山脉,而位于澜州最偏远的甘遥镇,则是前往天祈的必经之地。
过了甘遥再往前走,是北邙山与青石岭,那里地势崎岖,山路难走,却是通往天祈的捷径,若是走大道,则需要绕过这两座高山,路程会多出十天不止。
因为地势偏僻,除了澜州城之外,其他地方都比较冷清,这日行至甘遥,却远远地闻到了叫嚷吆喝之声,宁天歌掀帘望去,小小的甘遥镇竟是一派热闹景象。
下车步行,墨离环顾了一周,下令在此休息两天,采买足够的日常用品及食物清水,并向当地熟悉山路的百姓了解清楚情况再准备上山。
尽管墨离行事已够低调,然而他们这二十多人一进入甘遥镇还是引来了众多好奇的目光,尤其是玉容皎皎的墨离,更是吸引了一大堆各个年龄层次的女人围观,踩踏推挤频频发生。
不得已,为了避免发生惨案,宁天歌只好拉着他坐回马车,掀开窗帘,依旧可见那些女子跟随在后,久久不肯散去。
“还有没有面具,给我一张。”墨离歪在软榻上,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不是没被女人围观过,只是他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宁天歌很干脆地绝了他的念头。
“那你把我画丑也行。”他不甘心,再次提出另一个方法。
“画不了。”她放下窗帘,一句话将他堵死,“我只会画自己。”
墨离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认命地说道:“我算是明白了,若是哪天你能顺着我的意思做,那你一定不是宁天歌。”
宁天歌嘴角勾了勾,不作反驳。
找了家镇上最大的客栈,先由几名礼部官员进去订好房间,墨离与宁天歌才下了车。
大堂内坐了不少猜拳喝酒的男人,看到他们进来静了一静,又很快恢复热闹,宁天歌淡扫一眼,在座那些人多数身材结实,肤色黝黑,身着粗衣布衫,间或还有补丁,象是务农的庄稼人。
马匹与马车被安置在后院,店小二引着两人与官员们上了三楼的头等客房,众侍卫则去了二楼的普通房间,安顿下来之后,用罢晚饭,已近天黑。
甘遥在白日里虽热闹,然一到晚上便立即冷清下来,大街上的买卖都收了摊,来往的人亦散去得极快。
宁天歌在房中沐浴之后,去了后院检查值守情况。
每到晚上,二十名随行侍卫便分成两拨,每一个半时辰换一次岗,这是墨离的命令。
假扮客商而置办的货物为数不少,不过守住这些马匹才是最为重要的,此地面临崇山峻岭,马匹作为代步工具必不可少,必须严加看守,更何况,马车上还装有送给天祈皇帝的寿礼,更是遗失不得。
在后院待了半个时辰,宁天歌走出客栈,在甘遥大街上走了个来回,却见多数屋内已熄了灯,月光清冷地照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周遭极为寂静,连狗叫都听不见半声。
她在街边伫足片刻,回到客栈。
客栈内极为安静,只有店小二在收拾桌椅,掌柜的在柜台上记着帐,宁天歌直接上了三楼,进房之后便将外袍脱去,准备上床休息。
手刚搭上帐钩,她的动作就顿在那里。
床上明月光,一枝海棠睡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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