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这就是东陵送给陛下的寿礼么?”成王脸上的讥讽之意明显,“除了看着大些,也没看出有哪里特别。”
墨离看向天祈帝,见他亦是面带笑容等着听他解说,再四下里一扫,除了赵匡与赵焕之外,无人不是洗耳恭听的模样,遂笑道:“这个特别之处么……本王也说不上来。”
四周顿时嗡嗡声一片,此时却是交头接耳的人声,墨离负手立于殿中,面对众人的各色目光,只是微笑不语。
“自己都说不出名堂的东西,东陵也好意思拿来作寿礼?”成王嘁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嘲讽。
天祈帝虽是笑着,但神色间亦有些挂不住。
东陵拿来这样的东西,摆明了不是故意让他难堪是什么?
“请诸位稍安勿躁。”宁天歌将手中的长匣放置一边,负手踱了两步,清明的眸光从众人脸上掠过,如一阵凉风扑面,果然使殿内渐渐安静下来。
她微微一笑,“虽说我们殿下说不出这铁弓的玄妙之处,但这里有一个人,却是可以告诉大家的。”
“哦?是谁啊?”众人的好奇心再一次被激发。
“就是……”她慢条斯里地踩着光可鉴人的地砖,走到郁瑾风面前停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了过来,都道她指的人就是郁瑾风,突然成为了焦点人物的郁瑾风俊脸一红,眼睛抽风似地直向宁天歌打眼色。
他哪里知道这铁弓的玄妙之处,这不是害他么?
宁天歌却抿起嘴角,倏地转身,朝着赵匡的方向说道:“那个人,就是太子殿下。”
桌面下,赵匡撑着双膝的手猛地握紧。
“太子?”天祈帝有些意外地看过去。
不说他惊讶,这殿下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几乎没有不惊讶的。
“宁使节说笑了,这把弓我还是初次见到,又怎能对它有所了解。”赵匡暗中深吸了口气,笑道。
“以天歌看来,却是太子殿下说笑了。”宁天歌噙着淡若薄云的微笑,眸中却是一片清冷之色,“殿下说此弓箭是第一次见到,既然如此,不妨让殿下再见见一样东西。”
她一拱手,抬头向天祈帝请示,“陛下,殿外尚有一名我家殿下的侍卫,那件东西就在他手里,可否允许他入内?”
天祈帝已收起笑容,沉沉地望了她一眼,“宣。”
“谢陛下。”她垂眸一笑。
御前太监已快步走到殿门处传召,便见一名满脸不耐之色的男子拖着一个大口袋跨入,那口袋被高大的门槛挡住,男子嘴里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手下使了大力,野蛮地将那口袋强行拖拽上门槛,又让它重重跌在地上,他也不管,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就那样拖着它大步往里走。
有人目瞪口呆,有人眼睛发直,盯着那硕大的布口袋,看着它一路从眼前经过。
一滴冷汗自赵匡发际滑下,被他暗暗抹去,他隐约已能猜到这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只是却不知在此情景下如何将此事化解。
他早先便去驿馆试探过,并未觉出墨离对他有何异常,自恃此事他做得极为隐秘,便认为墨离并未察觉到是他所为,因此放下了大半的心,何况他也想过,哪怕墨离捕捉到线索,也不能这么快就将怀疑落在他头上。
对于墨离也许会在寿宴上提起边境遇刺之事,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会有这一着,却是万万想不到。
“累死老子了。”那边,墨迹将大口袋撒了手,抬腿便踹了一脚。
群臣变色。
墨离已向天祈帝赔礼,“部下粗鲁不懂规矩,是本王调教无方,还望陛下恕罪。”
“罢了。”天祈帝的脸色已然沉下,碍于众多使节在场不好发作而已。
“将袋子打开。”宁天歌朝墨迹说道。
墨迹双手抓住口袋用力往两边一撕,粗厚的麻布口袋便“哧啦”被他撕成两半,里面所装之物骨碌滚出,待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个人!
确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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