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嗯”了一声,眸光始终落在宁天歌纤瘦的背影上,负着双手不紧不慢地上了楼。
刚上了楼梯,便被小五几个拦下,指着楼道西首,“安王殿下,您的房间在那边,最里面两间就是。”
墨离往宁天歌消失的东首望了一眼,一个住在最东首的位置,一个住在最西首的位置,虽然距离隔得不能再远,但这样就能阻隔了两人见面?
楼非白……他淡淡一笑,走向西首最靠边的房间。
“师兄,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了吧?”宁天歌坐于宽椅上舒适地伸展着身子,长长了吁出一口气,才侧头问道。
“这还用问么?”楼非白坐到她旁边,在她额头上弹了下手指,“还不是不放心你。”
“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她不由失笑,“这么多年我不都好好地过来了么?”
楼非白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将她的手握着细细摩挲着,语声低落,“还想瞒着我?”
她眸光微凝,笑容未变,“瞒你什么?”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见她未有主动坦白之意,终是叹了口气,“就知道你这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不会变。”
宁天歌缓缓垂了眼帘,望着两人交握的手。
楼非白的手比墨离的更要温热几分,一如十年前初次相见时,他牵着她满山乱跑时的那种温暖。
这十年来,他总是尽心地呵护她,时刻将她放在心尖上,带给她一份安定,一份温馨,一份珍贵的亲情。
尽管,他想要的,并不仅仅是亲情,也许还有别的东西,但这份感情真挚纯粹得不带一丝杂质,从来只有付出,不求回报。
“阿七,在你离开京都后,我也带着小五他们离京,只不过走得比较慢,一直与你们保持了很大的距离。”楼非白抚着她纤细的指骨,眸中流露出疼惜,“我本想暗中为你打听你一直在找的那件东西,没想到,到了甘遥,却发现了打斗过的痕迹,虽不明显,而且看得出已经被人刻意处理过,但仍有些不显眼的地方未清理干净。”
他紧了紧她的手,似乎仍心有怒意,“我当时第一个反应便是你们可能遇到了麻烦,而当时甘遥又十分冷清,很是反常。后来我带着小五他们在沼泽地里又发现了许多箭簇,由此可见,这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伏杀。”
“师兄,已经过去了。”感觉到他的手有丝颤抖,宁天歌反手握住他,低声说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么?”
她能想象楼非白在那时的愤怒,他是如此爱护她的一个人,又怎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想到她可能由此丧命,这种想法只怕单单想一想,便可令他心胆俱裂。
“嗯,幸好你没事。”楼非白敛去眸中那丝杀气,放缓了语气,“之后,我们在甘遥逗留了一天,四处寻找线索,并暗中抓了人来问,才将事情大概弄了个清楚。后来我们便进了北邙山,心想也许会在山里遇到你,只是北邙山太大,找了三天都没能找到。”
“我留了人在甘遥,命他们边守候着,边继续在山上寻找,我带着小五他们入了天祈。”他呼出一口气,唇角微扬,“幸好,总算得到你平安到达洛城的消息,这才放心。”
宁天歌默然无语,许久,才缓缓说道:“师兄,谢谢你。”
“傻丫头,跟我说谢谢?”楼非白敲了下她的头,笑着骂道。
她微微一笑,“既然知道我在洛城,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知道你没事,我还现身做什么,难不成来看你跟那人亲热?”他一瞪眼,放开了她的手,歪靠在椅背上,俊脸已然板起。
她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不明白?”楼非白俊眉一挑,幽幽说道,“你们半夜三更在街上亲吻,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
“师兄,你,你看到了?”她几乎咬到舌头,一想到他亲眼看到她与墨离忘情深吻,面颊顿时如遭火烫,幸好涂着脂膏看不出来。
“不看到我会这么伤心么?”他一手捂着胸口,面带受伤之色,“阿七,亏我对你这么好,到现在你也没给我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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