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虽带人监视着太子府的动静,但这种伪造信函之事却防不胜防,而晗月那边向来未让墨离重视过,被墨承钻了空子得了手。
墨承这一着棋,既狠又毒。
“晗月公主正是因为无意中见到了这封密信,才招来了这杀身之祸,而安王怕引人怀疑,故意趁他不在京都之时命人下手。”墨承叹了口气,对墨离说道,“七弟,纵使晗月公主得知了你的机密,念在她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你也不该杀了她。”
“五哥,你确信这封密信是我写的么?”墨离一直没有打断他,这时淡笑开口。
“是不是,父皇一看便知。”墨承抬头看向正沉眉看信的皇帝,自信一笑。
众臣也屏气凝神地望着皇帝,心中惴惴。
自古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暗中图谋皇位,不管是皇子还是其他人,这一点绝不可容忍。
若是自己的儿子不仅存了这样的心思,还与他国勾结密谋,则更不可恕。
“既然是这么机密的东西,敢问五哥又是从何得来?”墨离未见丝毫惊慌之色,更可以说,自踏入殿内以来,他始终淡定如常,似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影响到他。
“这个,”墨承呵呵一笑,“是我命人夜入安王府取得,还望七弟原谅我的不请自入。”
说是请墨离原谅,但那负手昂头的姿态却高傲至极,无半点请求原谅之意。
“皇上,这信……果真是安王手笔?”底下,有人狐疑地质疑。
皇帝面色沉沉,看不出真实喜怒,将信掷到御案上,声音低沉,“看上去,确实是安王所写。”
底下再次起了轻微的骚乱,交头接耳声不断。
“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一面之词,如今晗月公主已遇难,可谓死无对证,不知太子殿下还有谁能证明此事?”久久不语的宁天歌突然开口,如清泉流水的声音顿时压过一切嗡嗡声响,殿内霎时安静。
“当然有。”墨承数次被她质问,心头已有烦躁,但仍强压下说道,“晗月公主的贴身婢女便能证明。”
朱秀?
宁天歌垂下的眼眸内起了一丝阴霾,朱秀何时为墨承所用?
“父皇,既然五弟说晗月公主的婢女能证明此事,儿臣认为,不妨召那婢女上殿来问问,便可知分晓。”未曾发表过任何见解,一直在旁边默立的墨玮突然出列。
“三哥说的没错。”相比于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墨承,墨离如一汪连丝涟漪都未起的深潭,“晗月公主的婢女亲眼见证了此次刺杀,又能证明五哥所说的‘机密’,还请父皇亲自审她一审,请在场的所有大人作个裁决,也好还儿臣一个清白。”
殿内很静,没有人说话,都在等着禁卫军带晗月的婢女朱秀过来,墨离与宁天歌立于一侧,面对墨承阴沉的目光神情淡淡。
晗月的遗体被安放在冰棺里,只等着这里查明事情真相便送回西宛,而朱秀作为最重要的人证,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事实上,刺客并未再次出现。
随着段明德在殿外一声禀报,一身素服体型高大的朱秀出现在殿外。
望着满殿的大臣,还有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她先是瑟缩了一下,随即仰起脸,大步跨了进来。
走到大殿中央,她本欲下跪行礼,却在身子半跪之际,瞥到了站在右侧最前方的墨离,突然脸色大变,抬腿便冲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为我家公主报仇!”她双目赤红,脸色苍白,一脸的悲愤,而出口的话因为失了两颗门牙而有些不清。
宁天歌皱了下眉头,往前踏出一小步,被墨离不动声色地拦住,并带着她往后一退,避过了朱秀带着风声的拳头。
朱秀一着落空,更为愤怒,稳住身形转身就要攻来,堪比男人的拳头直冲墨离面门,墨离抬手轻轻一挡,她便再也无法往前一分。
“啊”她大叫着,将另一只拳头也挥了过来。
墨离双唇一抿,手掌握住她的拳头往边上一拧,朱秀吃痛,硬是被他拧过身来,再往前一推,她便跌坐在地上。
任谁都能看出,墨离手下留了情,否则她只怕已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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