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就去。”墨迹早不等他发话,脚已抬了起来。
还未冲到帘边,外面却有个声音淡淡传来,“追什么,我又没走。”
墨迹连忙刹住去势,墨离已挑了眉,朝帘外望去。
“站得有些累了,便去寻了把椅子。”宁天歌已拨开帘子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椅子往地上一搁,一手扶着椅背对诧异的绿芙微笑道,“你们继续,我先坐会儿。”
绿芙见进来的是名容貌清俊的男子,又听得“宁主簿”这个称呼,不由将她多看了几眼。
关于这位宁主簿与安王的传闻,她虽处在深宫,却听得也不少。
安王以前来听她弹琴的次数虽不多,但一个月也总会有一两次,起先两个月不见他来,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后来听到关于安王与他的主簿之间各种流言,她才知道安王为了一个男子而情根深种。
她惊讶之余又实在好奇,这世上终究该有多出色的男子才能让安王收了心,再不流连于风月之地,如今看来,却觉得不过一般。
然而,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个瞬间,很快,绿芙便再不敢丝毫刚才那种想法。
见她一直探究打量,宁天歌微笑不变,眸光却初雪微凉,抬眸看过来间,一股凛然冷冽之气陡然散发。
绿芙手一抖,那酒液从壶嘴里洒出,溅湿了墨离的衣袍。
“对不起,殿下,绿芙是不小心……”她一惊,连忙放下酒壶用衣袖去擦那酒渍。
“罢了,绿芙,你也累了,下去歇息吧。”墨离抬手一挡,将她的手推开。
“殿下……”绿芙咬了唇,目光楚楚。
“我没有怪你。”墨离伸长了腿,舒适地躺倒地榻上,“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宫婢连忙应了,一名粉色裙装的婢女似乎是绿芙身边的人,过来扶了绿芙。
绿芙虽有不舍,但也不敢多言,频频回首地去了。
殿内长时间的沉默,墨离似笑非笑地望着宁天歌,后者亦似笑非笑,与他相同的表情。
墨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情景实在诡异,做了半天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十分踊跃地提议,“要不,我去把那女人的手去给剁了吧?”
“什么理由?”宁天歌瞥他一眼。
墨迹挠头。
对,什么理由?
因为人家会弹琴?还是因为将他主子伺候得不好,将他袍子洒上了酒?
似乎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剁手的理由。
“你剁她的手做什么?人家就是靠的这双手吃饭的,你将她的手剁了,不等于是要了她的命么?”宁天歌好笑地摇头,斜眼睨着榻上笑得意味不明的男人,“再说了,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我见着都想抱在怀里怜着疼着,你做这狠心的事做什么?”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么?”墨迹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宁天歌挑眉。
“呃,没什么没什么。”墨迹连忙识时务地否认,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宁天歌大刀金马地坐了下来,双手一抖衣袍前摆,“我劝你啊,还是别费那些个心思,小心你前脚剁了人家的手,你家主子后脚就砍了你的头,还是算了吧。”
“不至于吧?”墨迹骇然看过去,“主子,好歹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凭咱俩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的手来要我的命对吧?”
“你说呢?”墨离双手枕于脑后,若有似无地一笑。
这一笑,笑得墨迹寒毛直竖,后颈发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还好,还在。
墨离却突然坐了起来,盯着宁天歌说道:“天歌,你真沉得住气。”
宁天歌奇怪,“我为什么要沉不住气?”
他微拧了眉,“你就不会吃醋么?”
“吃醋?”她秀眉一挑,“为什么?”
一句句反问,问得墨离闭了嘴,默默地看她。
她噙着笑,亦不躲亦不避,坦然地与他对视,眸中似有无数辨不清的光影,又似乎纯净得什么都没有。
许久,墨离点头,“嗯,下回定要找个与众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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