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法,一下子忘了个干净。
这不,刚才前半句说的还凑合,后面的话简直让人汗颜。
等到人都散尽了,阙宣这才和蔼地对管亥说道:“寡人能有今天,管太师功不可没啊。”
“陛下是真龙天子,就算没有臣,陛下也一定能成就大业,臣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管亥还算客气地答道。
但他心里冷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不过是我扶持起来起来的傀儡,有了你这个天水国皇帝,身为汉臣的陶谦就不能不派所有大军来围剿你。陶谦谨慎,之前一直是大军缩在城里,我无机可乘,而如今有了你,我就可以守在下邳,以逸待劳,用各种手段吃掉徐州大军。而等到徐州大军覆亡之日,你这个皇帝也就做到头了。好好珍惜如今的日子吧,你能见到日头的时间可不多了。”
阙宣见管亥对自己毕恭毕敬,他也不由地自信起来,原来自己真的有天子相啊,不然怎么连管亥这样一方豪杰都要臣服于我,为我所用?
那好,等闲下来,我就去买捆纸,备上一些贡品,去二老坟上告祭一下,就说他们儿子出息了,从此他们二老就是皇帝他爹他娘了。就是到了阴间,这层身份也是吃香的,小鬼不敢欺负,大鬼也得敬这,就是到了阎王殿,阎王爷也得出门迎接。
二老啊,生前你们没享过一天福,死了总算中到儿子的用了。
“管太尉也知道,寡人至今还没有儿女……喔,不,还没有皇嗣……没有皇嗣一个王朝怎么能持续呢。而要想天水国国运长久,皇嗣必须要一表人才,聪颖过人。如何才能让皇嗣一表人才聪颖过人呢,那就需要他爹他娘……喔,不,寡人和他母后都要是人中龙凤才成。寡人自然不必说,可是我如今的皇后嫔妃一个个都是歪瓜裂枣,一看就知道是生不出好儿子的货色——所以,我想废了如今的皇后,重立**之主,也好早日产下皇子,保天水国皇室血脉的延续啊。”阙宣饶了一大圈子,绕得管亥都有些头大了,才搞明白,阙宣对如今的皇后嫔妃不满意了,需要更好看的美人服侍他。
管亥忍着不耐烦,问道:“陛下可有物色好的人选,也好让臣前去宣旨征召?”
阙宣一听管亥的话,龙颜大悦,心道,管亥果然是个妙人儿,我说什么他马上就能领悟我的意思,可重用!
“今天坐在钱侍郎(钱宁被阙宣封为天水国侍郎,正三品的高官)那两个女子,国色天香,端庄文雅,很有大家风范,寡人以为可为**之主。还望管太尉替寡人前去说和,将寡人的口谕传达过去,寡人后日就派人过去接人,太尉以为如何?”提到美人儿,阙宣就两眼放光,话语水品顿时直线上升,文绉绉的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管亥一听,这才恍然,自己光想着用周氏姐妹色诱李大目三人,怎么忘记了阙宣这个头号大色狼也在宴席上呢。失策啊,失策啊。
管亥脑海中飞快地旋转着,突然灵光一闪,有了计较。
他向阙宣长揖道:“臣遵旨!不过,皇后废立乃一国大事,岂能如此仓促,三日太短,不如七日如何?”
阙宣想想也对,三天光安排去祖坟上香,一个来回都嫌短,何况还要兼顾着废后立后?
“好吧,那就以七日为期,倒时寡人前去接人!”阙宣点点头应允道。
而刚出“皇宫”的管亥就遇到了李大目,还没等管亥开口,李大目就开门见山,要管亥出面替他讨要周氏姐妹了,管亥当然满口答应,李大目欢喜而去。
没走多远,又遇到了于毒神秘兮兮地拦住了管亥,还没等管亥开口,于毒也自报家门,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于毒比李大目眼光长远一些,他不仅要讨得周氏姐妹,还要以两女为媒,从此他于毒就与管亥是一家人了,从此于毒唯管大元帅马首是瞻。
然后不出意外,没走多远,雷公也出现了,话题是一样的。不过雷公话没有说的那样露骨,而是说,他没有孩子,见了周氏姐妹很喜欢,愿意认她们为干女儿,让两女搬到他家里住,让干爹好好照顾两个苦命的孩子。
管亥一听心里冷笑道:“干女儿?哼哼,是不是觉得不够刺激,加个名号,干爹、干女儿,爹干女儿啊!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当我不知道?”
钱宁府上,钱宁管亥跪坐在桌案前饮酒。
周彤端上几盘可口的小菜,低声嘱咐了钱宁几句,让他少喝些,钱宁温柔地点点头,她这才放心地离去。
“这个姑娘叫周彤吧?很不错的。温柔体贴,又有一手好厨艺,伺候男人肯定有一手!”管亥望着离去的周彤,呵呵笑到,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钱宁沉闷不语,管亥好笑道:“先生怎么了,自从阙宣的国宴上回来,可就看你不高兴啊。”
钱宁抬起头,望着管亥,犹豫了半晌最终才坚决地说道:“这些年承蒙主公厚爱,钱宁不知该如何报答主公大恩……只是,钱宁本是一粗鄙的乡村教书匠,学识浅薄,不堪大任……而且,而且实在厌倦了世俗之事。之前主公落难,钱宁不忍离去,而如今主公眼看着就要独掌十万大军,占据徐州之地,大业可期……钱宁留在这儿也中不了什么用了,还请主公应允钱宁辞去,带着她们姐妹俩个,从此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管亥看着郑重的钱宁,先是一愣,然后自顾哈哈大笑起来:“先生怎能说出这种话来?男儿在世,又逢如此建功立业成就威名的乱世,若不趁势而起,而是消极避世,苟且偷生,岂不让人耻笑?”
钱宁辞去之心一起,怎能就被管亥一句话给唐塞?
“主公恕罪!钱宁本就是一个朽木,成不了气候。如今主公大业可期,又有了一州之地,多少千里之才比肩而来投,何必再强留钱宁这个短见之人?”钱宁不肯退让地盯着管亥。
两人就这样目不转睛地对视了良久,管亥淡淡一笑,点点头叹了口气道:“熟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先生既然不肯留,管某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多谢主公……”钱宁大喜,可是就见管亥一摆手继续道:“可是——在先生离去之前,我希望响声务必帮我完成一件事情!”
钱宁一愣,看着管亥那不容推辞的神色,轻声问道:“主公请讲!”
管亥拍拍钱宁的肩膀,沉声道:“助我降服霹雳火吴娜,否则别怪我强留先生了!”
钱宁看着管亥阴霾的脸色半晌,才深吸一口气道:“钱宁答应了便是……也希望主公到时信守诺言。”
而此刻,赶了两天路的徐州大军终于看到了高大的下邳城的城墙,就在全军欢呼时,张扬却是疑问道:“你们看,这下邳城进进出出的怎么和尚尼姑比百姓士兵还多啊?”
吴娜瞥了一眼张扬,指着一边念经一边进城的清一色光头队伍说道:“这你就少见多怪了吧。我在吴家堡都知道,下邳出了个和尚国相,有人做了一首打油诗,好像是:下邳国相是个宝,和尚多来军民少。满口善哉阿弥佛,百姓饿着佛主饱。寺庙林立佛光照,兵灾来了跑不了。稀粥稀的能洗澡,馒头硬的能打鸟。佛主佛主行行好,我们再也受不了。”
“哈哈哈,这是谁写的啊,挺有趣。”张扬听了吴娜的诗文,忍不住笑道,“不过,一个只会拜佛的无能之辈,怎么能坐上下邳相这样重要的位置?可要知道下邳、彭城、广陵三郡可是徐州城最主要的粮食供应地啊,这样一个关键之地交给这样一个外人,就好比将家里府库的钥匙交给一个只知道玩耍的孩童一样。这个孩童一不留神将金钥匙丢了,被别人捡到了,这家还能换一把锁。可是下邳三郡却是死的挪不走,一旦丢了徐州岂不也跟着遭殃?也不知陶公当时是怎么想的。”
沉默了多天的臧林,听到有人对自己的老师不满,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刘先生此言差矣!”
“喔?”张扬一听有人反驳,奇怪地扭头一看,发现是臧林寒着脸要开口了,忙打着哈哈陪笑到:“刚才的话不要当真啊……你们看,有敌军追来了!”
张扬正思索着该怎么找个理由把这档子事儿揭过去,这是对臧林这种读书读傻了的儒生们唯一的办法,若是张扬非要跟臧林理论,那是自讨苦吃。
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敌袭!
望眼望去,不远处有清一色头戴黄巾的黄巾步骑兵两千多人肆无忌惮地向光头大军冲锋,光头大军立马也不宣佛号了也不念佛经了,撒开脚丫子哭喊着四处逃散,关键时刻佛主是不会保佑他们的。
有敌人来犯,下邳城不仅没有派人出城营救这些人,攻击来犯之敌,而是匪夷所思地关起了城门,然后城墙上的士兵紧张地用弓弩对着城楼下。
看着慌乱成一片,哭喊声和远处黄巾军贼笑声响成一片,而下邳城士兵毫无作为,吴娜鄙夷地望了城头的大军一眼道:“一群孬种,白白生了男儿之身!”
“娜娜,你看,他们在干什么!”张扬指着后面哭喊笑骂的场面,吴娜回头一看,顿时骚的满面通红,原来是那些黄巾军抓住了一些尼姑,这会儿正替她们宽衣解带当中宣*淫呢。
羞恼地骂道:“一群畜生!儿郎们,谁愿意为本副帅杀退敌人擒下贼首!”
“末将愿往!”廖化、龙阳、老黑、波秀,还有那些徐州将领异口同声地抱拳朗声道。
吴娜玉面一肃,不怒自威地喝道:“波秀,黄龙,你们二人各帅一千兵马从左右两翼包抄过去,唐修(徐州将领)孔龙(徐州将领),你二人领两千军马正面迎敌,你们四人务必将这伙贼人全部留下,跑了一个,别怪本帅军法无情!去吧!”
四人又兴奋又紧张,尤其是波秀,作为降而复叛的人,这么快就得到了领兵出征的机会,他如何不激动?
可是全歼敌人,跑一个都要受罚,实在有些为难人,可他实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好抱拳领命策马而去。
“何必这样为难他们,纵使是百倍于敌想全歼也是非常困难的,何况他们的兵力不过两倍,至于嘛……”张扬不解地问道。
吴娜冷冷地说道:“对于凌辱女子的色狼,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