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抚恤落下帷幕,耗时一个月之久的堪堪来迟。
夏之紫率领皇党和曲云飞带领的后党经过三天的相商,拟定了一份还算看得过去的升迁范本,众人在这一天,拿着新鲜出炉的目录交给太后过目。
静心殿内,朱砂一身暗红色的宫装坐在庄严的静心殿大堂内,拿着手里的人物明细与众臣核对:徐君恩封王情理之中,徐天放加封将军也没在意料之外,科斐封抚远大将军官进一级,周远原职不动俸禄上调,巫崖调任兵部左侍郎,魏折戟调任三江副都督,许炎留守京师调任兵部右侍郎赐府邸一座,徐天初调入中军营任中将赐府邸一座,陆司错促成盟约有功官进一级任学士院左院士,科缄形等三十多将士一律上调。是夏国至今为止最大规模的调动。
众臣紧张的看着太后,这是一份他们双方彼此妥协后达成的‘完美’升迁制度,现今只等太后‘签字盖章’文书将会生效直接下达各府。
朱砂合上范本,看眼下面坐着的十几位官员,这一年多她没管过政务,政绩看了一眼差强人意,人事调动在双方的‘坚持’下几乎乱成一片,北永县的县令还空着、京城大小二十个官位也空着,他们很本事吗!懂得不让‘我’的人上也不让‘你’的人占!可真了不起。
众臣见太后脸色不好,默默的垂下头,以为她不满意升迁范本,但范本并没有触犯太后的利益,太后希望的魏折戟和徐天初都在封赏之列切官位不到低,太后不满意什么?
朱砂放下范本喝口茶:“这就是你们用了一个月拟定出的东西!”既没倒向皇党也没倒向曲云飞,丢人现眼!
众臣一会的看着太后,不知道太后怎么了?
朱砂道:“既然皇上和曲太督过问本宫的意见,本宫就说了,徐君恩上任静安王,三江都督周远调任副都督,魏折戟调任都督,他在位三江做了十几年有自己的一套方案,周远虽然也有才学但还是先从副都督做起;许炎调任‘亥武军’总参长正二品,许炎的爷爷和父亲大家都清楚,既然老一辈的人受了委屈,那就让人家的子孙好过点,众爱卿肯定没意见了;关于徐天初,原职位不变的基础上加人京师总指挥任‘申武军’总参长正二品,众爱无话说吧,至于陆司错,他是两朝臣子对文刊典籍和职务调配有自己的研究成果,这样原丞相梁启开任职门下省,陆司错调任丞相,暂且这样吧,没事都散了。”说完在春江的搀扶上率先离开。
众臣傻眼,这样一调四大监国全是太后的人,学士院总院士曲忠告无作为,但他手下第一大将高进是后党;太督院不用说,全是后党,唯一一个奸细还被革职查办;武将静安王一派不用说,三个附属机构全落许炎和徐天初手里;丞相换成了陆司错,他要是继续中立也罢,问题就怕他敢中立的话太后废了他直接让余展当丞相,这tm让不让皇党说话了!
曲云飞和余展汗滴滴的溜了,心想太后果然是太后如此强悍的调任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这样一来朝廷就是他们的他们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夏之紫和曲典墨彻底傻了,四大监国封了他们所有的言路,正一品和正二品全是太后的人,以后有什么弹劾和政绩都是上司的,这怎么行!
夏之紫带着曲典墨直接去找母后!
朱砂坐在软榻上等他们,来不来都是一个结果,有什么可改变!
夏之紫面容严肃的看着母后,首次如此直视她的不公:“母后,儿臣觉的有所不妥。”
朱砂反问:“哪里不妥?他们是不让你们修路了还是不给国架桥了?盐没有税了还是茶没有货了?要不然就是流寇扰民阻止你们镇压了?再不然是他们霸占矿场资源不给国家铸农具兵器了?或者他们不准备发放灾情储备了。请问皇上,他们哪点碍着你们了?”
夏之紫无言:“儿臣不敢!”
朱砂不悦的看眼他们:“不敢就回去好好想想静方书院为什么不出人才;东河运为什么持续走低;雪城开放后为什么只买不卖;国库的银子怎么在战后尽快补给;秋天到了防洪要防在哪里;冬天的时候物资缺不缺;藏书阁是不是该加典籍了;护城河的水为什么养死鱼了!”
曲典墨自始至终没有敢看她,默默的和皇上退出来深深的吸口气,站在她的身边想不心慌都难。
夏之紫回到上书房心情不好的坐在龙椅上养神。
荣安不敢打扰的候在一边。
金冉见皇上回来婀娜的走过去想靠在他的身上。
夏之紫把她挥开,没有应付她的心情。
金冉无所谓的坐在一旁:“皇上心情不好?您何必呢,我大哥都没哭您自哀自怜什么,不如妾身陪皇上出去散散心?”
荣安见皇上没有赶人,大着胆子道:“皇上,外面阳光如此好您就让金贵人陪您出去走走吧。”
金冉重新过去拉起他:“走吗,闷在屋里子容易胡思乱想。”
金冉陪着夏之紫在御花园散步,眉眼含笑的道:“太后她老人就是厉害,亲征不说还会养花,太后从小跟着先帝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你看这大夏国在太后手里就是不一样,就连小虫子都长的比我们国胖呢,难怪能打胜战,夏国有了太后什么都有了,皇上就是命好有个智慧绝伦的母后,皇上可以高正无忧喽。”
夏之紫脸色已经难看。
金冉当没看见,夸着太后:“就说臣子吧,太后虽然不上朝,看是您看太后的静心殿哪天每有臣子出入,太后啊天生就是人上人的……”
夏之紫陡然阴沉的看向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金冉,别让我想现在掐死你。”
静心殿内,曲云飞去而复返的坐在朱砂旁边帮她顺气:“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抱孩子不理朝政,我不是看着那份升迁书也不难看才给你过目的,谁知道你那么生气!”
朱砂没空跟他斗嘴,压抑的火气现在还散不出去:“他们敢买凶就该知道后果!真是本事了!阴招都敢使!我看他们这次怎么横!”
曲云飞赶紧端着茶哄:“是,是,他们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是咱们朱砂的对手!现在他们落咱们手里了想怎么整怎么整!”
朱砂不喝但已经好多了:“我不是非要弄的他们一个人没有!但你看看他们办的事!像有教养有品行有涵养的贵族干的吗!不知道以为我大夏这一代都是纨绔子弟!逛窑子、抢女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情楼的一个妓人也杀!还真不怕给他们爹丢人!”
曲云飞忍不住为孩子们辩解:“这个……这个……”
“怎么!还有理了!我们他们是精力太旺盛没处使了!”
“那是!那是!好了别跟他们置气,看把咱们美丽高贵的太后气的,来,笑一个!”
“笑你个头!小折还好吗?”朱砂说到这忍不住提醒:“你别给他往身上挂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看他身上的压痕,不哭才怪。”
曲云飞赶紧赔不是:“是,是,我知道,您消消气什么都好了,但……”曲云飞忍不住小心眼问:“你为什么调陆司错当丞相,他不是还在雪城督促进度,你想调他回来。”
朱砂模棱两可的回视:“有什么不妥?”
曲云飞指指自己的心:“看到他了不舒服,你说我为什么看到他了就不爽,我看到别人了就没那种感觉,但看到他就想掐死,你明年吧,我是不是想多了?”
朱砂懒得听他发神经:“行了,走吧,好好照顾小折,他如果再瘦了你休想养。”
调职令一下,各府一片张灯结彩。
徐天初有了自己的府邸不用在委屈徐府,庆功宴当然是他自己摆。
但问题在于,徐天初的庆功宴竟然和徐天放的是同一天,徐天初发现时和母亲商量后挪后。
赵芮希气的脸色不善:“怎么看日子的!竟然跟那个贱种家一天!京师的算命先生不想混了吗!不吃了没胃口!”
徐天放见母亲发脾气,立即过去哄:“娘,您看您又跟不相干的人生气,您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就算要气也是他们羡慕娘您,您何必为了他们连儿子孝敬您的宴席一不吃呢,那儿子得多伤心。”说着夹了一快雪球送入母亲嘴里:“谢娘捧场。”
“你呀!”赵芮希终于笑了,满堂宾客继续欢闹。
小曲折满四个月了,不哭的时候绝不躺着,抱着他的时候必须时刻为他变换眼前的玩具,尤其喜欢穿粉红色衣服的小侍女,每当比他高一些的小朋友从他身边经过他都会很开心的对曲云飞笑,弄的曲云飞吃醋不已。
但为博儿子一乐广征家有八个月以上的童男童女的夫人和壮丁来曲府打工,打算为小家伙修建一座楼中殿,供他儿子长大居住。
京城人人都知道曲家有个特别受宠的小少爷,虽然年龄不大但地位崇高,是曲典墨不得不防的威胁。
说话难听点的背后已经开始议论曲典墨当年的出身,他养子的身份再次被提到风口浪尖,成为京城最令人期待的大戏台,贵族争位历来有之,不看都是损失。
曲典墨压下心里的不适,不去触碰此类问题,别人想看是别人的自由他管的了吗!可多好影响了他的心情,最近做事一直心不在焉,有时候还会引用错典籍,精神不济的曲典墨还是让很多人担心了。
夏之安知道他不喜欢曲折,她也觉的曲太督对曲折是不是有些过了,宠当然可以但是也太肆无忌惮了,总不能不给典心和典墨活路,听说典心最近在宫里的地位也不好,哎,曲太督可想到他的行为会给典心和典墨不可估量的影响。
曲典墨回来后看也没看夏之安一眼,直接躺下休息,他最近除了忙回来就睡,能不听则不听。
夏之安叹口气,准备进宫时和太后谈谈这件事。
同月,宫里的封赏夜宴在‘庆德’苑举行,京城内有名望的贵族和大臣都在邀请之列,共有上百名官员参加,女眷和他们的儿女无数,是一场盛大的百官齐聚,也是太后回宫后最大规模的一次团聚,没有谁敢不给面子。
其中,这也是解禁后的皇族第一次参加盛宴,到来的老太妃老妇人公主王爷世子郡主有上百人之多,久没参加皇家盛宴的他们,大多盛装出席,重新建立他们的皇族的地位,顺便为得胜归来的太后庆功。
满堂宾客已经来的七七八八,女眷们聚在一起谈论谁家的公子小姐,男人们聚在一起说起朝中的变动,各家小姐闺蜜相坐偶然偷瞄到来的世家少爷,世家少爷们脸色阴霾的聚在一起像霜打的茄子。
许炎大笑的走过去,一身天蓝的长衫外加俊逸的外表立即吸引了众多女眷、父亲们的目光,最佳女婿二字当之无愧。
许炎却没那份自觉,他是来看巫崖的:“巫少爷这是什么了?不会是出门撞树上了!脸都青了哈哈!”
巫崖气的想站起来!
曲典墨按住他,现在他们没有跟许炎斗的资本,许炎是正二品,巫崖才三品,如果冲撞了许炎,余展绝对弹劾巫崖!
许炎就是讨厌巫崖,敢说他是小白脸一定跟他没完:“你不是挺爷们的!今天怎么了!”
徐天初见许炎去挑衅急忙去拉他:“回来,别闹了。”
卓文思就不怕:“这里站着挺好,月光如水照耀三人,就在这里站着吧。”
徐天初叹口气,不明白他们争强好胜的性格为了什么:“息事宁人,这是国宴。”
众人的目光已经全落在他们身上,除去他们年轻一代的优势,他们是身世和地位都成为众人衡量他们的原因,徐天初是另众人最纠结的女婿,论背景他觉对其兄徐天放,又是太后党扶持的红人,但太后总会死,皇上总会上位,到时候皇上如果报复……
皇族入场时引起很大轰动,论地位众人该拜,众臣给足面子的迎上去参拜,对他们也礼遇有加,一片和乐融融。
二王爷夏之橙带着家眷进来,其儿子夏永威与夫人领着他们的小女儿其后,众臣见了立即过来寒暄,众夫人迎上去见礼。
容秀见庄夫人对她俯身,本能的低头回礼。
夏永威立即皱眉,夏之橙也没了好脸色。
庄客带着夫人自动忽略世子夫人的‘玩笑’:“王爷、世子里面请,太后备了盛宴咱们臣子们有福气了。”
“是啊,恭贺庄大人俸禄增加,本王久不再朝中走动,大人们的风采让本王折服啊。”
“不敢,不敢,二王爷宅心仁厚太后尝尝夸赞。”
庄夫人在一旁陪着王妃和郡王妃说话。
容秀不自在的掩着蚁群,一直陪着笑,笑容非常尴尬,她从未参加过这种场合,平日都是在厨房做饭,有些手足无措面容闪躲。
众臣的目光瞬间抓住了重点,一窝蜂的夫人们带着自家千金走过去有意无意的让王妃选新的儿媳,把容秀踹下郡爷夫人的位置。
武将四王爷夏之绿带着自家儿女出现,他坐在轮椅上但威势不减,当年他敢说帮三哥造反就有雄霸一方的资本,虽然被圈禁十年已经不负当年狂傲,但是沉淀后的风采更令人折服。
其儿子夏永治儒雅俊朗性格和善,是小时候风评不错的雅皇孙,只是被圈禁时成的亲,娶的似乎也不容易,虽然是官宦之女,但不是嫡出是庶出。
风如梦站出来金光闪闪的接受众人的拜见,高傲的神情与其相公儒雅的夏永治差之千里,一看就是俗气的女人和才学卓绝的男子不想搭的时代错误。
众夫人似乎再次嗅到了‘香气’带着自己的小姐,上去寒暄。
风如梦是何等的精明,她凭第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夫人们的狼子野心,再看看她们的女儿,果然美貌动人知书达理,风如梦也不恼,从小到大看不起她的人很多,她不过是庶出的女儿,想要生存就必须靠自己,她不反对别人用尽手段上位,各凭本事没没什么不好,但她从不认为她是输的一个。
风如梦见众夫人把她巧妙的挤出婆婆的视线范围,她只是清淡的一笑与身上光彩照人的装扮一点也不相,她绕过众人,做到落单的夏之安身边,谦逊的问:“这位就是安姑姑吧?常听婆婆提起您,说姑姑人美贤惠,今日见了侄媳也这么觉得呢。”
夏之安迷惑的看她一眼?她是?
风如梦看向四王爷的方向:“妾身是四王爷的儿媳,姑姑不会怪侄媳自动做到这里吧。”
“当然不,难得四哥家会娶一个你这么活泼的媳妇,尝尝这块糕点不错的。”
“谢谢安姑姑。”
四王妃见媳妇不见了有些焦急,媳妇的性格她再熟悉不过怕她脾气上来惹出什么乱子,但见她坐在安公主身边,松了一口气,儿媳应该不会在安公主那里使性子。
四王爷看眼安公主,见儿媳坐在她身边满意的颔首,对众人推荐女儿的行为含笑不语,他们要是想把女儿送入王府给儿媳玩他也没有办法。
苗帆等着看着热闹的皇族队伍,议论道:“先帝这能生,二十多个子女,咱孩子还是最小的,你看皇上的哥哥们孙子都跟皇上一般大了,人丁兴旺的皇族哦。”
顾事不同意:“你看世子们的夫人,我怎么觉的那么上不了台面,唯一不错的还穿的像公鸡,真不知道这些郡王的眼光是不是忘带了。”
秋凯归不耐烦了:“如果你落得他们的下场说不定那样的都娶不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曲典墨没看王爷们家的笑话,四王爷的事他们还要慢慢谈。
四王爷夏之绿却没有找一直为他跑官职的曲典墨坐,而是向曲云飞走去。
曲云飞抱着儿子玩蹦高逗的小家伙乐呵呵的笑着,小小的少爷服穿在身上异常有趣:“叫爹爹,小折乖。叫爹爹。”
夏之绿被属下推着过来。
众臣鼻息细听,本喧闹的气氛顿时安静的能听到顶尖的声音,当然还有曲折的笑声。
曲云飞看眼夏之绿,他和他之间的恩怨有什么可说?
夏之绿拱拱手,以王爷之尊对他行平辈礼已经很给面子:“本王有一事相求。”
众人更加紧张,女眷们也没了声音。
夏之绿并不介意别人听见:“本王没有做官的想法。”表明了他的立场,他不会回去帮皇党:“我儿永治才学兼备,曲太督觉的他何时什么位置随意安排。”
曲典墨脸瞬间铁青,牌还没出已经自动弃权吗!
曲云飞哈哈大笑,曲折的笑声更加肆意。
曲云飞道:“好,判监的位置一直空着,本官相信世子一定有能力接任。哈哈!”
众臣哗然,正三品?众人看向夏永治的目光瞬间不一样了,尤其是太后党派,瞬间把他当自己人般围起来,好说好听的哄着。
夏永治非常不习惯,但依然微笑。
余展隔空与曲太督对视,两人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徐君恩带着夫人过来。
赵芮希瞬间成为女眷之首,王妃的新头衔又为她‘单调’的身份加了浓浓的一笔,可她的威望不全来自相公的,抛弃王妃不谈,她名下的产业和她本身的手腕向来是京城津津乐道的话题,比楚家的变故要荡气回肠的多,死在赵芮希名下的女人足够让很多主母望而生畏!
听说有不怕的人送了个‘妖女’给王爷,正伸着小猫爪对王府之首的女主人张牙舞爪,京城又有好戏看了。
赵芮希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眼光的光彩来自哪里,她是好久没出手了,让那些狐媚子觉的随便往她头上爬吗:“这是谁家的孩子真水灵。”
夏小乐立即抱着儿子起身:“回王妃是审法寺余大人家的,妾身夏小乐给王妃问安。”
赵芮希满意的颔首:“来,本宫抱抱,自从将军打了本宫好久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了,真可爱。”
众夫人闻言一起赔笑,没人敢提醒她王府去年生的小公子才一岁。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众人跪,小曲折例外咯咯大笑着还没从曲云飞的逗弄中回神!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盛装出席晚宴的母子二人坐上最高的主位,突兀的笑声似乎更轻灵了。
夏之紫瞬间越过黑压压的臣背目光落到曲折身上。
小家伙似乎很兴奋对着夏之紫的方向呵呵傻乐。
周围静悄悄的,群臣汗涔涔的。
余展见曲云飞不管,立即过去把曲折捂怀里跪着,冷汗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哇!哇哇……
曲云飞立即不干了,干嘛干嘛!他儿子玩的好好的为什么欺负他儿子!
余展赶紧让大老闭嘴,什么时候还闹。
就在群臣都不敢抬头时,朱砂笑了:“小折还是这么精神旺盛!来,本宫抱抱,自从雪城回来本宫还没有好好抱过小折,余展,还不抱过来。”
群臣松口气,慢慢在站起来候在一旁与皇帝太后寒暄。
曲折转入朱砂手里终于不哭了,眨着泡泡眼对着朱砂傻乐,小胳膊小腿乱扑腾。
朱砂笑了逗着他取了。
夏之紫的目光在母后身上饶一圈又回来,让众爱卿猎希列席,众后妃也跟着在后方落座。
金冉望着这场盛宴,目光阴沉,他们庆功的时候她的哥哥肯定一无所有,他们今日所有的快乐都建立在金国的痛苦上。
王妃赵芮希带头敬太后:“臣妾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岁岁年年、年华常在。”
朱砂挡住曲折扒酒杯的手端杯跟上:“王妃有心了,愿天下长安、百姓和乐。”
歌舞跟上,一幅幅长卷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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