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眉峰跳了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到陈氏说:“听说对方带来了穆王爷的遗孤,当年城破后流落外邦的,所以皇上和礼部格外的重视这件事。”
本来黄氏和容七少奶奶都表现得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陈氏是准备住口了的,可是看沈寄已经半阖上的眼一下子就睁开了盯着自己于是才接着说的,说完了就看到沈寄的脸色不太对,忙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寄摆摆手,“没事,我没事。”想一想,好像之前徐成来给自己诊脉,的确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西陵意图修好,带了穆王遗孤上京,这个可是非得有证据才行啊。礼部如此重视,应当是已经核查过了。那自己又是怎么回事呢?
当日的聚会众人都很尽兴,但后来沈寄得到那个消息,便难免有些神不守舍起来。众人怕她身体不适,便在午后不久,众小午睡醒来便收拾回去了。
“你真没事?我那里近,要不然就到我那里让大夫来瞧瞧。”临分别时,陈氏不放心的问。
“没事、没事,就是一时玩得开心,有点忘形。我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容七少奶奶道:“你放心回去吧,有我们呢。”
黄氏一路观察着沈寄的脸色,一有不对就好叫人。小权儿和小朵朵也安安静静的在车厢里呆着,不吵也不闹。
沈寄笑道:“真没事,你们别都紧张兮兮的。小朵朵唱首歌来听吧。”
小朵朵外头看了沈寄两眼,“好!”然后依依呀呀的唱起了童谣,沈寄听着,口音像是挽翠老家的。小权儿见她没事,便也跟着唱起来。只是他唱得不好,五音不全的,有时候歌词记不住就嗯嗯啊啊的过去,总是要把小朵朵带跑调,惹得沈寄和黄氏一阵笑。那边容七少奶奶听到笑声也就放下心来。
沈寄在众人面前不敢露了端倪,但是心头却不住的在想,难道自己真是个西贝货?好容易跟贵人沾上了边儿,这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和容七少奶奶道别,又派人送了黄氏回书院,沈寄这才回到了家。
“奶奶,有爷的一封信,似乎是从路上寄来的。”沈寄换过居家服以后,负责留守的采蓝拿了封信过来。
沈寄现在虽然表面上看着挺镇定的,但那只是为了掩饰,其实心头是颇有些发慌的。自己是穆王遗孤这事儿是和魏楹在夜半无人的时候推测出来的。而且太后虽然说了,但也说的是没有证据。而对方,如果不是真的,怎么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进京来。这可是事关两国邦交的大事,儿戏不得。
偏偏此事发生,她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嗯,我上床躺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是。”
沈寄待人都退下,才开始拆信,手哆嗦了几下才撕开,入目便是魏楹熟悉的字体:小寄,我出发三天了,在路上得到一个消息,说是西陵的青王带了穆王爷的遗孤上京,意图与我朝修好。我思之再三,还是决定写信告诉你。此事之前并没有传扬开,而我们也没往这方面去打听,因此我在京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我要说的是,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穆王遗孤,这对你、对我们都没有影响。你只需记住,你是我魏楹的妻子,是我们孩子的母亲就好……
魏楹的行文很是简白,一目了然。这是沈寄要求的,你别写封家书也给我写得之乎者也满纸掉书袋的。所以,这封信很好懂。就有一个宗旨,很抱歉之前不知道,这种时候不在你身边。不过你记住,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始终是我媳妇儿。
看来他也认为自己这个没证据的多半是西贝货。唉,想想也是,她这辈子就没行过大运,怎么可能就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了。
反正不管自己是丫头还是郡主,魏楹都认定自己了就成了。旁的,也就不用管了。看完信,沈寄陡然觉得放松了下来。就是,从前没有这么个身份,自己不也是很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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