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叶住的院子还算宽敞,离太后那里也近,显见是很受看重。而阮家之前所有有违制之嫌的东西也早都收了起来。之前酒楼开张,阮家送了重礼,想必是谢她的提醒。而酒楼这半个月借着皇帝要来的春风,生意一直都十分的好。只是沈寄想着秦惜惜的事,又有之前小太监和芙叶的提醒,那请芙叶到那边捧人场的事便按下未提。如今她要的是低调,可不敢贪多求快了。
阿隆还带了一匹自己的小马驹,从京城一路带着跟着皇帝南巡。这要是不得宠怕是不容易办到。等闲的皇孙也没这待遇啊。
沈寄坐下是很想把这身累赘的礼服让芙叶找件轻便的给她换了的,可是她不敢,太多人看着了。如果说回头走的时候再换,那穿穿脱脱的也麻烦。而且她留下也就是存了打听消息的念头。于是便拉着芙叶到了这院子靠水的一边说话,说这里凉快。其实她是怕人偷听。
“你说有人针对我,谁啊?”
“我也不知道,可是最近倒是有不少人在皇祖母跟前说你不好的。也不是直接告状,就是有意无意的就说出来了,有……”
沈寄竖起手摇了摇。“别告诉我。”哪些人能到太后跟前说她不好,而且根本不必顾忌芙叶,这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的了。那些人没一个是沈寄能得罪得起的。只是,她哪里惹到了那些天潢贵胄呢。这么有志一同的说她坏话。那些人连芙叶都不放在眼底,难道还会以此讨好秦惜惜不成?今日太后待她,看不出什么来,可是临走特地叮嘱一句“相夫教女”是为什么?
“咳咳,那位、那位秦姑娘……”
芙叶撇了下嘴。“提她做什么,没得脏了你自己的嘴。”
沈寄不再问了,芙叶这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皇帝真的昏头将秦惜惜不管不顾的捧在手心,就是芙叶这缺些心眼的人也不敢这么明显的表达出不屑来。她也懒得提点芙叶啥了,反正她有底气,太后跟皇帝对她都是格外看顾。而且她要是变得跟旁的公主一样反而是失了特色,搞不好就失了这两位最大老板的欢心。
“方才瞧着贵妃的精神着实是不好啊。”沈寄改从别的地方旁敲侧击,想问出秦惜惜如今到底在皇帝心底什么地位。如果她一点不得势,贵妃也不至于气成这样才是。
“唉,别提了。以贵妃娘娘的地位当然是不屑于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争什么,可她代掌后宫,该说的该劝的就得说跟劝。这不,就惹火了皇伯伯。那个女人就跟在皇伯伯身边,那副狐媚样我看了就作呕。真不愧是那种地方出来的。”
沈寄听芙叶这个话音她只知道秦惜惜是赎身的青楼女子,却不知道她跟魏楹的瓜葛。唉,其实也没什么瓜葛。说白了一直是秦惜惜自个儿臆想来着。如今秦惜惜到了皇帝身边,这事怕是没人敢再提,都会极力淡化。
芙叶看着沈寄。“现在贵妃是没精神管别的,不然那么多人说你善妒霸道什么的,把魏大人管得跟什么似的,她今天就该教训你了。”
那倒是,贵妃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之前多半她也推波助澜了,可现在她被更重要的事绊住了,所以懒怠理会自己而已。
“刚才怎么没见岚王妃在旁边侍疾啊?”方才只见到岚王一母同胞的黛月公主在,没见到岚王妃。
“因为七皇兄他……呃,他也病了。”
看芙叶神态有些不自然,沈寄觉得应该不是病了这么简单,后来才知道皇帝和贵妃争执的时候随手拿了个砚盘砸过去,旁边跪着的岚王见贵妃震惊之下忘了避让赶紧的把亲娘推开了,结果砚盘砸到他脑门上了。当即就血流披面,皇帝就让他好生休养。头为六阳之首,他也不敢乱来,于是遵医嘱休养。所以最近很多露脸的事都是安王得了去。
沈寄知道了就想着那日贵妃的样子,竟有几分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意味。她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打理后宫,从前也不曾拦过什么。可如今那个女人身份低贱她当然不能干看着,干看着太后也会责她无用。可就因为一句话逆了龙鳞让他觉得在儿女面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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