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屁拍得杨存都有点不好意思,陈庆雷更是感恩戴德,毕竟这可是陈家唯一的香火,场面话说得再好听,但幼子等于是他的命,这一次死里逃生,对偌大的陈家来说是比天塌下来还要大的事。
闲聊一阵,当谈到这次遇药尸袭击这件事时,陈庆雷脸色顿时有些发黑,咬牙切齿的说:“可恶的贼人龙池,此次我儿有此劫难,都是拜此贼子所赐!
我陈家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好在我儿福大命大有贵人相助才能够死里逃生,否则断了我陈家的香火,我就算死了,也没脸见九泉之下的祖宗。”
“你怎么知道是他?”杨存顿时沉吟一下,旁边的时敬天自然知晓凶手不是龙池,一听杨存的语气不太好,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官府已经发出公告!”陈庆雷压抑一下怒火,缓缓的说:“定王世子前两日还亲自来我府上说了此事,要我派弟子帮忙寻找此贼人的踪影,何况这药尸之事自古就是苗疆的传闻,除了龙池以外,谁又懂得此等低邪之术!
此次药尸为乱,竟然连我儿此等幼童都不放过,实在可恶至极啊。”“哦”杨存“哦”了一声不再多言,毕竟龙池的身份相当敏感,即使知道他是无辜的,不过这时候也不可能为他辩解。
“这个岳父大人,您看时候差不多了。”时敬天在一边可怕了,心里担忧泰山大人再说下去会惹火杨存,连忙说:“我和公爷赶了那么久的路,也是又饿又累,您看一下这酒菜是不是能早点上来。”
“看我,都忘了。”陈庆雷顿时一拍脑子,一边朝外走一边满是歉意的说:“公爷请见谅,草民这就去安排。”
陈庆雷说完立刻就跑去下堂,看来是要亲自安排晚宴,毕竟对这样的江湖草莽来说,能结识这种位名列三公的达官贵人可不是容易的事,即使他对杨存心存感激,不过也会一己私念,这会儿当然生怕怠慢这位贵客。
“公爷”陈庆雷刚走,时敬天就跪倒在地,擦着满头冷汗,满面苍白的哀求说:“泰山大人并不知大师兄的身份,也不知幼子之命乃靠师兄妙手还阳,请公爷大人有大量,别见怪岳父大人一时的无知之言。”
“我知道。”杨存深深叹息一声,心里倒是有些困惑。自己似乎没必要那么在乎吧?说起来自己和龙池非亲非故,尽管把他当朋友看待,可事实上他给自己惹的麻烦还真是不少。
“谢公爷海涵。”时敬天擦了一头的冷汗,这才敢战战兢兢站起身来。陈家的晚宴并无多少有趣之处,这个庞大的家族有那么多的女婿,一个个拍起马屁来爽不爽不知道,但绝对是唧唧喳喳就能把你拍晕,更何况家里小孩又多,一个个跑来跑去闹着。
尽管是一副一家和睦的景况,不过对杨存来说实在太吵杂了,吵杂得叫人都快昏死过去。敷衍的应付完了,面对一大家子的感恩戴德,杨存就算脸皮再厚都被他们吹捧晕了。
家宴结束后,陈家几个有头有脸的女婿还继续巴结着杨存,杨存这时已经是恨不得能打他们一顿了,如果不是顾虑自己一向温文儒雅的形象,他还真想把他们全打成猪头,尤其是那一张张滔滔不绝、比唐僧还要可怕的大嘴。
月上眉梢,繁星高挂,陈府门外,佯称酒足饭饱的杨存在陈家一家的簇拥下,总算有了脱身时候,这时陈庆雷依旧热情的邀约着,就恨不能留杨存在他府上,找个没嫁的闺女强奸杨存。
其盛情叫人实在毛骨悚然,无福消受啊。推脱客套一番,正当杨存满头冷汗的时候,脑子突然一颤,赶紧说:“对了老爷子,杨某有一事相求。”
“公爷说什么见外话。”陈庆雷马上脸一板,信誓旦旦的说:“公爷有事尽管吩咐,就算您只缺个夜壶,陈某头上还有这一颗脑袋,公爷尽管拿去就是。
公爷救我陈家香火之恩,即使祖宗九泉之下都理当跪地叩谢,公爷的吩咐,哪怕是砍头之事,我陈庆雷也绝不皱半点眉头。”
“那倒没这么严重。”杨存连忙解释说:“是这样的,老爷子帮我留意一下这两日入城的外地人。一个是落魄的中年乞丐,携着一名重伤在身的幼儿。”
“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陈庆雷马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您放心,在杭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我陈庆雷虽说只是个江湖草莽,但办起事来您也别担心,别说是一对父子,就算是一只蚂蚁我会都帮您找出来,”
“劳烦老爷子了。”杨存可真怕再和他客气半天,连忙道了一声谢,牵起马匹一溜烟的跑了。辞别陈家,本想骑马回府,无奈杭州城内的夜晚虽说萧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