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杨存,带着一点崇拜,之前的阴郁一扫而过,有些激动的问道:“公爷您知道?”
“嗯?知道什么?”沉浸在失落情绪中的杨存压根就不曾会意杨通宝现在唱的是哪出,只觉得他变脸的速度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神速?“公爷,属下真心服了您了。”
从小长在杨家,又被赐予主家姓氏,杨通宝的骨子里自然有着一分骄傲存在,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真是假还真的不容易。
在以前,就算是堂堂杨家,能入得了他的眼、衷心膜拜之人,也就是杨术一个。现在倒好,又多出一个不说,此人大多数时候的行径还是自己不敢苟同的。
“哦,”盯着杨通宝那双闪烁着贼光的眼睛,杨存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突然便毫无任何征兆地出手,揪住杨通宝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小子居然也学会卖关子了?嗯,很好很好。现在,此刻,你马上将所有消息一次讲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杨通宝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刚诧异这公爷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激动,遂又反应过来也许是心中焦急的缘故,不敢真的挑战他的忍耐限度,答道:“并非属下故意隐瞒不报戏耍公爷,而是比起那件事情,前面的更重要。毕竟这涉及”
“说重点”这句是杨存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让人毫不怀疑,若不是因着杨通宝尚未出口的答案,杨存立刻会毫不犹豫将他扔出去。至于说什么重点,反正还是需要自己亲自探视证实,那么就算晚一点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美人、是安巧,他们一行人的消息自己真的连一刻钟都等不了了,这些日子虽说表面上不甚在意,但那也不过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杨存知道,自己若是表现得越是在乎,那看不见的黑幕、掌握几人安危的大手会越得意,那么他们的日子也越难过。
本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宗旨,杨存刻意不想他们是否已经不在人世的可能,因为那会使他崩溃,可是每当夜深人静自己孤枕难眠的时候,心扉之间就是钻心一般的疼痛,一呼一吸之间,都承受着那种煎熬。
但杨存人前却装出一副强颜欢笑、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连杨通宝都欺骗得过去,这样的折磨真他妈不是人受的。安巧她们的音容笑貌尚且历历在目,现实中却已经是芳踪难寻。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让她们为自己而不知在哪个地方吃苦。只要一想到这些,杨存的骨髓之间就像有千万只蚁虫噬咬。那种滋味比方才的不适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靳冰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对一个人的人身伤害,远远比对他精神上的摧残来有效而且强烈得多。若是可以交换,杨存宁可自己此刻自己是躺着的,也希望她们每一个都能好好的。
所以现在很有可能就是有她们的消息,但是杨通宝这个傻大个却还要钓他胃口?那种抓狂让杨存恨不得直接把他劈了“说重点”一句简洁有力的话打断杨通宝那些没用的修辞。
“是。”杨存此时的猴急样子倒也好笑,幸好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况且杨通宝在这种时候也不一定能笑得出来,他迅速将脸部表情调整到一本正经的状态之后,冲着杨存道:“公爷请随属下来。”靠,又是他妈的卖关子,这一次杨存闭嘴了。
眼带威胁地盯着杨通宝不放,心中打定主意,倘若这一次他还继续拐弯抹角,那么他就将杨通宝也拧成弯的夜幕下,杨存幽黑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森然,一抹惊秫自后背窜起,杨通宝很识时务地闭上嘴巴,率先在前带路。
他有一种预感,若是再多说上一句,公爷必定会发飙,而公爷若是发飙,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依两人的修为,要想避开别院中那些表面上还是暗中躲起来的护院侍卫,真不过是小菜一碟。
潜出别院,贴着墙角飞檐走壁,在大街小巷中游走,愈往前,杨存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直到看见朱红色的铜漆大门及门口两尊张开阴森大口的狮子时才恍然大悟。
抬头,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往大门上方的匾额看过去,果然就看到几个苍劲的大字。“敬国公府”字体厚重有力,雍容大气中又带着帅气的洒脱,一看便知题字的人练就一手好字。
弄了半天,是潜回自己家来了,看里面灰暗的样子,还真不像是住人的样子。他们都在这里?
“公爷,只有在这里才暂时是安全的,属下别无他法,只好先出此下策。请公爷恕罪。”与杨通宝的拘谨相比,杨存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没有察觉任何不妥,只是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他们都在这里?一直都藏身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