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一次秘见皇帝时,他都是脸色苍白的病容之态,可是此刻,抬头的间当,杨存就微愣了一下。脸色许还不是很好,可是此刻倚在龙榻上的老皇帝看起来,也决计没有传言中的那般虚弱,甚至在那双看尽世间百态的浑浊眼眸中,杨存看到了精光闪烁。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收到的信息,全部都是老皇帝随时都会屁咯的危机?心底疑惑,杨存自然也是不敢表现出半分来。试想若果自己傻里傻气地来上一句:“皇上,别人说您快要死了。
原来是假的啊?我看您的精神还是很好的啊!”估计老皇帝当场就能让自己见了阎王。不论是电视电影还是历史的文献,都教会了杨存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哪一个皇帝喜欢在自己病重的时候听到“死”这个字眼的,杨存还不至于脑残到那种地步。
“好,好,朕就知道,杨卿乃是国之栋梁,更是朕之臂膀。”老皇帝笑开,约是往日里严肃成习惯了,纵使笑着,看起来也威严不减。紧跟着又咳嗽几声。老太监进良忙上前几步端起茶水呈上去。
“皇上您别激动,国公爷不就在这里,一时半会又不走的。”相较起一贯尖细的嗓音,此刻的进良声线更添沉稳。衷心为主的嘴脸,杨存都看不出那一面才是真实的他了,不过也只是一个太监,关不到自己鸟事,也懒得去研究。
只是不知为何,杨存总是觉着,进良的那句话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咳咳,不错。”老皇帝喝过茶水顺了气,很快又将目光转向杨存,道:“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你就呈上来吧。”
“是。”杨存只能老老实实地答,自袖中掏出那件传说中的“混元”来,捧与掌上,等着老太监接过去。
不料,老皇帝又加上一句道:“你亲自呈上来。”“”皇帝的身边,不是都不允许人随便接近的?除了贴身的宫女太监,连宠幸个宫妃都要脱光了裹上一块布送到龙床上去?
怎么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疑惑,杨存很是乖顺地上前,停在距老皇帝三步之遥处,呈上东西的动作不曾变过。直视帝王,是不恭的行为,所以杨存只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动作。不看,也清楚地感觉到老皇帝可是一直都盯着自己呢。
挂着和蔼的招牌,暗藏威严的笑容,灼热的目光,帝王浑然天成的那种无形的压力,皆让杨存倍感头疼。甚至后背上都有细细的冷汗渗出。
“这,就是混元?”将目光投向杨存手中,老皇帝最后的虚弱也没有了,目光灼灼,杨存捕捉到了一丝类似于狂热的东西在里头。
“会皇上,是。”狂热?像老皇帝这样的人,什么东西不曾见过?怎么会面对着混元时有如此强烈的目光?就跟看见了长生不老药似地。“嘶”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个念头?杨存哆嗦一下,被自己吓了一跳。
“爱卿怎么了?”老皇帝问这句话时,目光一只盯着杨存的眼睛。犀利的能够将人看下一层皮来,眸底的神色复杂的杨存一点儿都看不明白,当然,也没有胆子去看。
垂下视线,见到的就是老皇帝自锦被之下抽出的那只青筋毕露的手。依着老皇帝的锐利,自己随便编排上一个理由,根本就糊弄不过去。所以只能实话实说。杨存吞吞唾液,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口干舌燥了,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人就再一次跪了下去。
“臣,罪该万死。”在古代的宫廷大戏中,这句话,从来都是出现率最高的。现在首先拿出来用一下,应该是不会有错了。
“圣上威严,臣惶恐之至。”上次召见之时也只见圆滑从容。这次却又惶恐了?奇怪的是,老皇帝也并未就表现出任何不悦来,抿着唇,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道:“朕,让爱卿害怕了?”这话问的,说“是”不对,说“不是”更加的不对。
杨存垂首,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圣上天威难测,臣以往空有初生牛犊之勇。说不上怕字,只是对圣上的敬畏之心。”说的诚恳,若是一定要配上一副图画,就一定是杨存捧着自己的心信誓旦旦地表忠心的画面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就信了杨存的话,老皇帝悠然叹息一声,道:“罢了,你下去吧。”“”这又是什么跳跃式的思维?杨存看着还被自己给捧在手中的浑圆,有些摸不着头脑。
“爱卿自去便是,这混元,朕改日再亲自来拿。”一阵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压迫感再次扑面而来,一道极其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看。更有一种怪异的气氛萦绕着,杨存没有任何犹豫,收回混元,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口中道:“臣告退。”说完起身,屁股倒退着出了大殿。
也不敢有任何停留,一口气奔出了许多路程,转过弯弯曲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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