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完全被阻隔,她惊讶地回眸,而那位费总裁竟倏然立起身,她听见沙发椅窸?的声响,瞬间他已像一张巨大的黑影笼罩住她。
“为什么现在才到?”费斯理语气不耐地问。
她被他愠怒且带着审问的口吻吓到,还没开口说话,手臂就被猛然扣住,他的大手力量十分撼人。
“你以为我会在意你吗?”他冷哼。
贝雨乔一怔,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蓦然她被扯进他壮阔且陌生的怀抱,接着他竟抓狂般地吻她,霎时一股陌生的、成熟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占满她的呼吸她慌乱挣扎,手中的铜钥匙、车钥匙和文件全四散纷飞
“绝不要想吊我的胃口,那只会让我对你更反感!”他如同夜魔般的嘶吼,把她甩到一个柔软的地方。
贝雨乔一触发现身下是张床,骇然地想逃,但他已压了上来,她来不及尖叫,因为他堵住她的唇,用吞噬般的力量吻她,大手肆无忌惮地伸进她的窄裙底侵入她的私密地带,她心想她完了,她不但受了猛兽的攻击,也将赔上清白
但转瞬间,他所有的疯狂举动居然全停止了,他不再触碰她、吻她,而是揪住她的手腕,双臂撑起自己,拉开距离,沉声问:“你不是萝莉!你是谁?”
贝雨乔耳朵热烘烘的,全身发颤,她才想问他是不是疯了,她当然不是萝莉,但他是怎么及时发现的?
“去你的萝莉!”她出声抗议。
“你究竟是谁?”他愤怒地低吼。“贝雨乔”她窘迫且很不情愿地自我介绍。
“是谁让你进来的?”
“谁想来啊!好端端的我干么到你家来啊快放开我”她颤声警告,她根本是被迫来的,她没有一丁点出于自愿,这下可好了,她莫名其妙地在暗室里被这位脾气很大的总裁给“蹂躏”了!免费送车来不打紧,她还附赠她的初吻,此刻她还衣衫不整,而他恶狠狠地抓着她的手,把她压在床上质问她是谁?仿佛发生这样的不幸全是她的错,她真的被他给气坏了!传出去她的清白就全毁了,但他又是怎么发现她不是萝莉的?她真的不解!
“说,是谁要你来的?”他甩开她,火速地开了灯,黑暗的室内瞬间一片光明。
两双愤怒的眸光碰在一起,她终于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他高大、英挺,有一头狂放的半长黑发,那张性格中带着霸气的东方脸孔,更是俊美得不可思议,只不过他火爆的黑眸瞪得她快窒息!
噢!谁来救救她啊?她又羞又气地在心底呐喊。困窘地坐起身来,她拉下裙摆狼狈地低啐:“是我爸要我来的。”
“你爸”费斯理懊恼地瞪视着坐在他床边的小女人,她有一头长及腰的美丽秀发,混血儿精致绝美的小脸像极了洋娃娃,一双黑白分明且晶莹剔透的明眸正瞪着他。她看上去了不起只有十七岁,却穿了一身老气横秋的仕女套装,和她一点也不搭,依刚才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她似乎已有成熟女人的诱人体态,要不是她幼稚的棉质内在美惹他起疑,他根本当她是那个冶荡的女秘书萝莉,那女人习惯穿着诱人的蕾丝吊袜带
“你爸是谁?”他猜疑地质问。
“车厂里大家都叫他贝大叔,你不会连你自己的资深员工都不认识吧!是你的秘书萝莉不能来,叫我爸来,我爸要加班,所以倒楣的我来了。”贝雨乔冷冷地诮他,很想命令自己停止发抖,却怎么也无法抑制自己。
费斯理思索她的话,重新打量她一番,他当然知道贝大叔是谁。贝大叔是二十五年前他父亲从台湾到德国来创立车厂时的开国元老之一,工作总是认真负责,自从他接管车厂以来,他很敬重贝大叔的才能,而她竟是贝大叔的女儿!他真希望这个错误从来没有发生过。“你真是贝大叔的女儿?”他改以国语问她,探测她身分的真伪,贝大叔很重视传统,女儿应该也会说国语。
“嗯!”贝雨乔不想坐在这里被他瞪,她双腿发颤地起身,走向散落在地板的文件和钥匙,一一拾起,放到桌上,也以国语回答他:“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自己看看文件,车是我亲自帮你保养的,机油换过了,电瓶正常,水箱也正常,一切没问题”她愈说发现他俊脸愈僵,那双可恶的眼睛瞪得更厉害了,最可怕的是他朝她走过来了!
“你说我的车是你负责保养的?”费斯理仍无法确定她的身分,而最令他动怒的是他才回台湾探视家人,三个月没在车厂坐镇,就乱了章法
“不就是喽!”贝雨乔手脚打颤,但仍鼓起勇气,扬着眉回视他。
“我不记得我有雇用童工。”费斯理严峻地说。
“谁是童工?”贝雨乔脸胀红。
“你成年了吗?”他直指问题核心。“我可不信任一个小孩可以负责保养车子,这不是闹着玩的!”
贝雨乔难以相信地看着他说话时傲慢又自以为是的样子,那轻蔑且不信任的眼神,狠狠打击她的自尊心。
突然间她不再怕他,而是很不服气地挺起胸膛,捍卫自己的专业。“你才已经步入老年了咧!本小姐不但成年,还有驾照,大学机械系短短两年就修完毕业了,要不是我老爸坚持我进车厂得从基层做起,我不可能只当一名小技工,而且我就要参加车厂的一等技工升等考试了。”
费斯理乍听之下还差点被唬住了,瞧她争得脸红脖子粗,那双星灿般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但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小小年纪这么会唬人?”
“我唬你?我干么要唬你,你以为你是谁,总裁了不起啊!能为自己的理想而活的人,才是真的了不起啦!”她气呼呼地跺脚,一甩头,走人了。
费斯理瞧着她倔强倨傲,一副理直气壮且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样子,胸口一把火在闷烧,却也有点讶异,这世上没人胆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给我站住。”他冷峻地下令。
“你说站我就站啊,你以为你是皇帝啊!”贝雨乔嗤之以鼻,自顾自地走她的路。
费斯理眯起眼冷睇她,真不知她怎敢如此出言不逊,贝大叔一向是谦逊有礼,怎可能教养出这样有个性的女儿?他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比她快一步地走到床头,按下门的遥控锁,喀啦一声,把门锁住,一心想要制住她。
贝雨乔听到门锁卡上的声音,心底惊诧万分。他竟然锁门了,难道接下来要放狗咬人?她不确定地伸手去旋转门把,门把硬是动不了!
“我要回家了”她小脸惨白,头也不敢回,心底暗暗拉起警报,不知他到底要干么?
“你必须为你的态度和不当言词道歉。”
她感觉他的脚步正在接近她,他目光灼灼的利眸也在瞪着她,一颗心乱到不行了!“我并没有说错什么。”她这么认为。
“那你为何不敢回过头来面对着我说话?”
“谁说我不敢的”她憋着气,板着小脸转过身,但她真后悔自己逞英雄,因为他就在她身后,离她很近,近到她难以躲开他电死人的目光。
“我等着。”费斯理瞥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小脸冷笑。
贝雨乔知道他在等她说对不起之类的话,但她不明白她为何得说。“你大概年纪大了,耳朵欠保养,但我不介意再说一次,我并没有说错什么,不需要道歉。”
“那你今晚就别想回去。”他威胁。
“你凭什么威胁我?”她真的快被他气炸了。
“凭我敬重贝大叔,你若真是他女儿,我就有义务加以督导。”他高昂起下颚,态度冷硬。
“去你的义务!”
“是吗?那何不让我来告诉贝大叔我的决定。”费斯理轻嗤“来真的”取出行动电话要拨给贝大叔。
贝雨乔一点也不想把事情闹到连老爸都知道,那会令老爸为难,她直觉反应地抢下他的电话,攒在身后,不还给他了。
她的举动教费斯理惊诧,本以为自己会怒不可遏,但瞥见她的表情就像个深怕被责难的孩子,一双澄澈的美眸透着水雾,他竟压抑下怒火,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贝雨乔有一千个理由可以不必向他道歉,但谁教他是总裁,他的一个决定足以让老爸从此不再信任她的办事能力,那会让她很没面子
“对不起啦”她对恶势力低头了,她没种、没骨气,她好恨自己!“呜”她哭了。
“下不为例。”费斯理明知她是不情愿的,还因此哭得像个孩子,但她总算说了,他也就勉为其难地放过她这一次。
“呜”她泪滚落更多了,好痛恨他把她的自尊踩在脚下。
他懊恼地瞧着她,她哭得他心浮气躁的,不想理她,偏偏她又杵在他面前!他冷血地扣住她的手,收回自己的电话,勉强地取出自己的帕子塞到她手里。
她看了手里柔软的帕子一眼,本想甩掉它,但不用白不用,干脆把眼泪鼻涕全包在里头
费斯理犀利地睨了她一眼,老觉得她的举动像是故意要气死他似的!
但他不想再费力地去告诫她,他还有事,他必须找到萝莉,他怀疑那女人不亲自来见他是和他所听到的传闻有关他不在德国的这三个月,她已勾搭上别的男人;要劈腿他不反对,但她得先滚出他的公司,彻底跟他做个了断,别打着费总裁情人的名号在外招摇,那会坏了他的声名。
“你要怎么回去?”他冷冷地问她。
“搭公车啊,我来的时候有注意看,从这里出去走十五分钟应该就看得到公车站牌了。”贝雨乔抬起泛红的眼说。
“那你走吧!”费斯理走回床头,打开门锁遥控,门一开就听见她甩门走人的声响,一回眸她人已不在门边。
他摇摇头,打算明天到公司查查这难缠的小女生真实的资历,若她胆敢虚晃他,他绝不轻饶她。
贝雨乔像逃难似地奔出费家宅邸,夜风狂拂过她的脸,她长发披散,脸上全是泪,她这一生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恼人的夜,更不会再对费斯理有一丁点好奇或好感,他不只差点夺走她的清白,更大大地毁了她的自尊心,其实他才是真正应该道歉的人啊!
反正她跟他这梁子是结定了,她恨透他了
恨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