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当年是师父把你收了来,看你是个好苗子,艳生,你要争气呀!”
艳生眼泪倏然落下,哽咽说:“师父,艳生不该瞒骗师父。刚才,刚才上场前,是露露姐来找二师兄了。”
“露露?你说得是真的?”魏振飞震惊的捏住了艳生的肩头追问。
艳生点点头说:“露露姐特地来看我,说是贺艳生入选八大武生,还送了艳生一只手表。露露姐让艳生背了师父喊二师兄出去。”
魏振飞默然无语的出了门。
潘军长派来接艳生的车早在外面等候,艳生上了车,心里才开始跳了起来。
潘军长为什么帮他,他当然明白。
自从那次潘军长请他吃夜宵,那只不老实的手从上摸到下开始,艳生就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不让这老色鬼沾到便宜,但还要闻到腥肯帮他办成眼前选“八大武生”的事。说白了,这养小倌戏子古来有之,既然身在梨园也是身不由己,有几个伶人能逃这些军阀权贵的魔掌呢。
就说师兄魏云寒,生的一副俊美的容貌,多少人打他的主意。若不是胡司令给他戳着这片天,人人都敬畏胡司令不敢擅动,怕二师兄不见得现在在伺候谁呢?就是这样,谁知道二师兄和胡司令、杨司令等人是否干净,人家堂堂的大司令,若没个所图,怎么会和一个戏子称兄道弟的交朋友?
艳生回到潘公馆,自从那天搬来潘公馆被潘军长这老流氓折磨了一夜,他至今想来都恐怖。
如今潘军长帮他达成了夙愿,他当然要以身相许去谢这潘军长了。
潘家上上下下的仆人看他的眼光都是异样。
艳生换了件嫩黄色的短衫,对了镜子梳理好头发,缓步的去隔壁潘军长的房间。
房间里没人,黑着灯。
艳生心想,那一定是在书房了。
果然,书房的灯是亮的,艳生堆起笑敲门,虚掩着的门没人应。
艳生觉得奇怪,推开门,桌上竟然放着一个漂亮的大蛋糕和一瓶放在冰筒里的外国红酒,这个三层高的蛋糕和美酒一定是给他庆祝用的。
艳生的虚荣心无比的满足。
缓缓的走近,见这蛋糕上还写了一行日文字,他看不懂,只看懂了“大东亚”几个汉字。
原来这蛋糕是日本货。艳生等了等,还是没有动静,忽然见了书房边的书架侧开一个三十度的角,原来这书架是扇暗门。
好奇心令艳生往里面看看,没有人,只是一个写字台上放了些办公用品,还有一个双人沙发,简单的样子。
艳生挪步进到密室,左右看看,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说笑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大声说话的是潘军长。
艳生想,不如藏在这里吓吓这个老东西。
艳生拉上那道门,但是暗门很重,他一松手,门就要往外跑,所以他只有用手死死的拉住,想等了潘军长进屋吓他一跳,密室里一片漆黑。
“村田司令官请,时司令请。”
一阵寒暄声和脚步声中,艳生透过那道窄窄的门缝,看到的是两位日本军官和一位仁丹胡的西装日本人,还有一位将校呢军装的将领,微胖的脸,他认得,见过报纸,这不是山西的司令长官时风举吗?沙发对了他坐的还有一位青年军官,就是上次同潘军长拉他吃夜宵的胡子卿司令的堂兄,胡孝诚旅长。
“潘某特备薄酒和蛋糕,为了庆祝我们的精诚合作,为了我们的大东亚共荣的满洲帝国成立、昌盛,乾杯!”
艳生心惊肉跳,这是什么意思?原来是他自作多情,这些蛋糕和美酒不是给他准备的,而是潘军长另有客人。
“我们大日本关东军,一定不会亏待了潘军长和时司令,日后一定不会亏待二位。我们大日本关东军一诺千金,答应诸位的条件绝对不会反悔。我们互利互惠,互相提携。”
艳生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他听说过胡司令的爹是被日本人炸死的,也听说了日本人一直在东北虎视眈眈的要入侵。如今潘军长和时司令和日本人合作什么?
“我们一言为定,后天凌晨,我率领部队从河南起兵反奉,进攻东北军。”潘军长承诺说。
“好!我们关东军支援的军火随后送到,决不食言。不求速胜,只要把胡子卿的东北军兵力拉到关内,就算潘军长大功告成!”日本军官村田举起了酒杯。
时风举摸摸光头笑了说:“我老时说话算数,只是我老时只能在幕后帮潘军长当个后勤补给,要兵要粮,我老时没话说。那胡小顺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一言未定!”一旁的胡孝诚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村田忙说:“胡先生,若是此举逼得令弟胡孝彦下台,我们关东军力保你当这东北保安司令。令弟太迂腐,太执迷不悟。”
艳生吓得两腿发软,他听到了什么?他不敢相信?难道潘军长要发动兵变反胡司令,要造反逼胡司令下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