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子卿早已离去,汉辰也要带了汉威离开。
汉威央告再三,想听小艳生的戏,许凌傲也帮了求情。汉辰也没过多约束他们,难得小弟能来趟北平,也就任由他无拘无束的放任一次。
魏云寒的戏果然演技精湛,而且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刚柔兼济的美不胜收。
站在四张高叠起的桌上,脸朝里背朝观众,一个“燕子投井”,离地三尺一个“云里翻”,脚踏实地,上身不摇,下身不晃,赢来一阵喝彩。
汉威正在后台四处找寻小艳生,才下了场的魏云寒却拉了汉威在一旁轻声说:“汉威,求你一个事儿,怕如今就你能帮忙了。”
魏云寒紧张的扫视四周,没人留意他们,才低声说:“我表姐露露来这里了,是潘军长请来的。她本以为梁碧盟会来,却没能见到。她喝得多了些,刚在外面吐了,我扶她在露台那边的亭子里歇着呢,你看能不能送她回家。我怕她醉得糊里糊涂的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吃了亏。”
汉威迟疑,他知道小盟哥和露露姐姐生分了,他大概知道一些,但也不十分清楚露露姐和小盟哥间发生了什么。但今天露露姐解酒浇愁,要他当护花使者,汉威一想,也只能答应。毕竟他去送露露怕是最保险的,而且大哥也不会多心。
汉威和凌傲按了魏云寒的指点赶去了后花园露台旁的那个亭子,见一个清秀的身影背对了他们,如风前柳一般摇摆不定,面对了一池湖水仰头望月。
月色清辉下,露露扶了栏杆缓缓转身,看了汉威一阵痴笑问:“怎么,他还是躲了我不见?”
脚底如踩层云般,露露摇摇摆摆的走向汉威,一个踉跄跌进汉威的怀里,又一把推开汉威说:“你不是,不是!Eddie,Eddie我做错什么了?你去哪里了,你别扔下我。”
说罢放声大哭。
汉威和凌傲都慌了,这深更半夜,若被人见了还不误会?以为他们两只小色狼打露露姐这名交际花的歪主意呢。
汉威哄慰着露露说:“露露姐,小盟哥不是避了你,他真是没来这里,他本是要来的,是大哥逼了他去冯家了。露露姐,你别哭,明天我去帮你喊小盟哥出来。”
凌傲揪揪汉威的衣衫,示意他千万不要乱许诺,可是汉威为了稳住露露,也顾不得许多。
露露醉眼凄迷,弯弯的蛾眉淡扫,白嫩的脸颊带了酒意,绯红粉润。
周身酒气杂着一股淡雅的幽香,一件黑色绣了银色牡丹走了水钻镶边的旗袍裹在身上,衬托出那凹凸有致的婀娜体态。汉威也不由怦然心动,心想难怪小盟哥和露露姐纠缠不清,露露姐果然冷艳迷人。
露露在汉威和凌傲的搀扶下边踉跄着前行,边用吴侬软语唱着小曲,断断续续的,声音娇柔,很动听。
汉威听了一阵,才听懂露露唱得是“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这两阙《章台柳》的词汉威曾听过,只是还从没听过这曲,凄婉哀怨,无奈苍凉,纠结了女孩子无限的心事,如泣如诉,催人柔肠寸断一般。
汉威大致知道这词是风尘女人的哀叹身世不幸,期望昔日郎君不弃能重修旧好的词。如今露露唱起来,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汉威和凌傲搀扶了露露上车,但没人知道露露住在哪里。
再问露露时,露露已经醉酒沉睡得不省人事。
汉威心想,这下子糟糕了,他可把露露姐往哪里送?小魏老板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他既不能带露露回大哥在北平下榻的行辕,凌傲哥也不能带露露姐回南苑空军驻地,那可怎么处置露露姐,这简直成了烫手的山芋了。
凌傲开车,汉威同露露坐在车后座。
露露先是靠在汉威的肩头睡,汉威慌得一动不动,那股诱人的暗香就不停的往他鼻子里溜。
不久,迷醉不醒的露露挪动位置,那脸几乎贴到了汉威的面颊上,凉凉的还有一丝潮润。
汉威慌得躲避,露露姐却在凌傲哥一个急刹车下,倒睡在汉威的腿上,而且那一头秀发的头正枕在汉威的腿根。
汉威浑身一抖,尽量避免自己的想入非非,可这狭窄的空间,汉威又无法避开露露,毕竟露露是个沉醉的人。若是露露醒了,怕自己都要被这场景羞得无地自容。
“九哥,想个办法吧!我们总不能在街上遛一夜。不然九哥来陪露露姐,我开车好了。”汉威羞红了脸为难的央求。
凌傲冷着脸说:“想得美,你是小孩子,陪陪露露姐还说的过去,若是九哥搂了露露陪着一路,还怕你小盟表哥活剐了我呢。”
原来这后座上的“好戏”,九哥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中看得一点不漏。
汉威叫苦不迭,这可如何是好呀!
凌傲将车开回驻地,留了汉威和露露在郊外空阔的大路上。
再回来时,凌傲说:“威儿,走!我们去找个酒店放下露露,我打过电话了,碧盟他就来。”
汉威这才如释重负,到了酒店,凌傲吩咐汉威说:“你去开间房。”
“我去?”汉威瞪大了眼睛,他杨家小爷同个交际花去饭店开房间?
“你不去还要表哥去吗?你小,还是孩子,去开房比表哥方便。表哥驻地在这里,惹出是非来不好。”凌傲解释说。
汉威叫苦不迭,这才是引火烧身了,心里不由暗怪魏云寒多事害了他。
背了露露上楼去开房时,前台的西崽嘀咕说:“现在的阔少爷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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