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卿又拿出一张报纸说:“中央南昌会议,总座的指示。”
赫然的标题入目“先安内后攘外”是国策,“不先剿灭赤匪,恢复民族元气,则不能御辱;不先削平粤逆,完成国家统一,则不能攘外!”
汉辰心中落寞无奈不亚于子卿,他怎么不知道子卿的痛苦。都到了民族危亡的时机,中央还在打内战,还不许出兵抵御外辱。如果密电只是何总理私人对子卿这个下属加小兄弟的训话,而这通电却是中央国策了。
秘书敲门进来问:“副司令,西京方面在催文,那电文~”
胡子卿苦笑说:“你写吧。致电沈阳胡军长、张主席、贺参谋长、天津卫主席、保定许司令:‘总座号电,语重心长,恻然意外,和平荩抱,昭然若揭,捧诵回环,钦佩莫名。”
说到这里,一阵咳嗽,苦笑了又接着说:“际兹外侮凌炽,凡属军人,俱应觉悟,宜顺民意而息争,勿逞意气而祸国。如有甘冒不韪,破坏大局,置国家于不顾,乃民众之公敌。勋服膺钧旨,敬当钧命是听,候令行止。”
秘书读了一遍电文,胡子卿摆手示意他出去,痛苦的说:“按常理,国家受外辱,军人应该奋起反抗;可总座的逻辑是,外辱凌炽时,军人勿要逞一时意气而祸国!祸国!”
“子卿,你先静静,怕是东北军在田村大尉的事件上,已经是摩拳擦掌,战局千钧一发上了。就是打,也要有规模阻止的打,而不是三五一群的各自为营去报私仇,泄私愤,破坏整体战局,我们可以不可以这么去理解中央的意思?”
“报告!”秘书再次进来,低声说:“总座电话,说是得到日本方面消息,日本军国狂热份子,已经利用田村大尉遇害案,在国内煽动战争狂热,日本青年军官去靖国神社为田村祭灵,用鲜血在白布上涂成太阳旗,发誓为田村报仇!”
“岂有此理!他们当强盗小偷来中国地盘上被抓了枪毙,还做贼有理了!”胡子卿怒火中烧。
秘书犹豫片刻说:“司令,总座还有电文,说是近来东北军反日情绪高涨,怕有赤匪鼓动。这密电说~”
“念!杨司令不是外人。”
“无论日本军队如何在东北寻衅,我方应不予抵抗,力避冲突,吾兄万勿逞一时之愤~”
秘书顿了顿看了眼胡子卿和杨汉辰,继续快速的读道:“置国家民族于不顾。”
屋里恢复沉默,汉辰问:“子卿,华北那四个旅的兵力,开始撤回东北了吗?”
“胡老叔在办。”胡子卿无奈的说:“伙计,你先回吧,我倦了,很倦,我想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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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魏云寒那日为了救他,误场受罚沦落到跑龙套的惨景后,胡子卿几次约魏云寒相见,都没能请来魏云寒。副官小勇说:“小魏老板在扫地,我就去多说了几句话,老魏老板就提了刀坯子揍了他一顿,真不敢再多说话了。”
“废物,没说是我请?”
“说了,不说连门都不让进,老魏老板说,要是看戏,请胡司令到戏园子看,不然就请戏班子唱堂会。德新社的规矩,不是角儿的学徒,不能去陪酒吃宵夜。否则倒霉的是学徒。您听听,小魏老板怎么混到这份上了?还是老魏的亲儿子吗?”
胡子卿叹气说:“我已经对不起了一个朋友,不能对不起第二个。长江沿线的大雨倾盆,水灾不断。听说德新社为了赈灾,决定义演捐款。打听一下今晚在哪里,我去捧场。他魏云寒的《伐子都》,他唱一场,我捧一场,他一出折子戏二十万,一出《大轴戏》我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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