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干脆现在就自我了断算了,亦可免了死于沙暴的一番痛苦。阿古隆当机立断,整个人马上象引箭待发的弓弦般绷起,一紧缰绳,龙马一声长嘶顿时人立而起“兄弟,紧记得待会我们躺在马身旁不要动。”
靖雨仇意会的先跃下马,阿古隆随后也翻下马背,先给马头套上了一块黑布,然后轻拍了下马颈,让它驯服的躺了下去,两人刚伏身躺好,沙浪已经掠至,浪势如潮般排空沓至,偏偏又不绝如缕,瞬间掩盖了俩人一马。
掩埋在沙丘中的靖雨仇似乎感到了每一颗沙砾的重量,却不再是沙砾,而仿佛变成了一只只欲侵入他骨血的水蛭,呼吸一促,加之身体受重不均的难受使靖雨仇不知何时游离开了龙马的身体。
“哎难道我竟要葬身此地。”靖雨仇在内心苦笑着叹气“忻姐,我来了只是不知阿古隆他们怎么样了,还有羽然珍珠”
想到风韵独具的羽然珍珠,靖雨仇心下又是一声苦笑,人力有时而穷啊,与敌人相斗时,他从来信奉这么一句话,打不过,总还逃的过。
想不到他躲开了羽然珍珠的穷追猛打,却要死于这穷塞绝漠中。忽地,他感到身体一轻,虽然实际上还是觉得全身肌肉寸寸欲裂,痛不欲生。
但是与前一刻相比,却又是绝然不同,仿佛每颗作用在他身上沙砾的力道变得十分均等,绝无一丝一毫的偏差。
这样给人一个错觉是,所有的沙砾的力量相抵了,此时的靖雨仇虽然痛苦却又同时感到一种不应有的舒服。
殊不知,在生死攸关、间不容发的当头,机缘巧合下,他因为分心想了其他事,无意识中超脱了苦痛,竟然自动进到了物我一体、无远弗界的先天境地。
并且正处于返照自我的胎息边缘:真是不可不谓福缘深厚啊!与天斗争,其乐无穷。与地斗争,其乐无穷。与人斗争,其乐无穷。虽千万人,吾往矣。靖雨仇福至心灵,心中想起水经集中的几句话“匪神之灵,匪几之微。如将白云,清风与归。远引若至,临之已非。少有道契,终与俗违。乱山乔木,碧苔芳晖。诵之思之,其声愈希。”
这正是超诣。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家主张无为而治、任诞自然,但真正的自然却是超脱,超脱了自我,超脱了天地万物,甚至超脱了自然,必要时,就可以逆天而行。有容乃大,无欲则刚。靖雨仇的身体一动不能动,思绪却却飘渺起来,渐行渐远灵动而飞逸,这时,仿佛感到地塌了一般。
靖雨仇潜意识中死守着内心一点明晰,身体却随着沉沙不断往下抛跌,速度愈转愈疾“啪”的一声闷响,靖雨仇迷梦中感觉像是掉进水里,被清凉的水一激,靖雨仇才适时的惊醒了过来。
虽然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更不明白为何从沙漠中掉进水里,靖雨仇还是意思到自己算是拣回了一条小命。
水道很窄,仅可通人,加之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熟谙水性的靖雨仇,略一运功。
立刻把握到虽然水的流速甚微,但这并非一潭死水。现在的问题是逆流而上,还是顺流而下?既然是活水,就一定有其源头,靖雨仇立刻决定就其源头。
估摸向上爬游了一烛香的工夫,靖雨仇欣喜的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微光传来,心下庆幸自己是赌对了。
一出狭窄的水道,靖雨仇才发现外面是别有洞天。这水道应该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地下暗道,外通一个大湖。靖雨仇在湖里向上浮游了近二十米才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天蓝风静,一派祥和。
一股草原特有的清香和着湖水的味道沁入心脾。靖雨仇大力吸了几口气,才以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游上岸。
然后以一个最写意的姿势躺在草地上,猛力呼吸着这塞漠特有的粗犷的气息,仿若这是再也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忽的心下一异,为何自己刚才在水道那么长时间不用呼吸,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这才发觉自己周身的肌肉酸痛的要命,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破烂不堪,心下一阵苦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现在紧要的还是先找个地方换洗下衣服,祭饱五脏庙再说,顺便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长身而起。
横亘在草原的东北方向的是一座势拔五岳的连云雪峰,一条白玉带似的水流自雪峰逶迤而至,汇入了身旁这个方圆数百米的半月形湖泊。
湖泊周边是漫无边际的草原,草原右前不远处,风吹草动间,隐约传来驼、马的身影。远处不时的传来人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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