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南将近期要做的事情和即将发生的大事进行了一番梳理后,才想起自己初到蜀山世界,尤其是传说中的峨眉山,自己还没有好好看一看,是否与前世有所不同。待起身一看,自己衣物已经全部被之前的血雾染污,再也不见白色。
孙南急忙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了一身衣裳后,就急忙出了房门。放眼一看,眼前是崇山峻岭、奇石险滩、悬崖峭壁、鸟语花香,好一派大自然风光,更有仙鹤啼鸣、灵猿纵跃,远处山雾隐隐,宛如仙境,置身其中,孙南只觉胸臆荡开,心中涌起无限豪情。
正当孙南为眼前的景色流连忘返之际,耳边传来一声鹤鸣,转头一看,原来是师父李元化随身灵禽仙鹤,正伸长了巨喙向他啄来。
孙南不禁吓了一跳,仙鹤身长足有两丈有余,看起来神骏非常,自己粗通剑术,这一啄之下,不死也要脱层皮,正待施展提纵术闪身避开,岂料那仙鹤本是异种灵禽,随李元化时日已久,修炼有成,早已具神通变化,等闲修道之人都战之不过,何况是孙南。
孙南只觉黑影一闪,巨喙就已经到了眼前,一时之下,孙南只能闭上眼睛等死,心想自己也真是命运多舛,刚刚从走火入魔九死一生的逃脱,自己正是壮志在胸之时,却又遇到这灵禽。
等了好半天,孙南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来临,只觉身上被轻轻触碰了两下,睁眼一看,原来仙鹤正在用自己的黑喙轻触他的身体,显然仙鹤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跟他打了声招呼。
想通之后,孙南不免暗自腹诽自己大惊小怪。突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还以为主人收了一个多么惊才绝艳的弟子,却原来是个胆小鬼。”孙南听这声音不似李元化,难道这飞雷岭还有别人不成?他急忙四下张望,却只见四野旷旷,哪有人影?
正惊疑间,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哪里有一点峨眉弟子的气度,空负了一副好皮囊!”孙南迎着声音望去,却只见到那灵慧仙鹤眼中的嘲弄之意。
“难道刚才是仙鹤在说话?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懂鸟语呢?算了,想不通就先不想了”孙南大惑不解,就试探着对仙鹤说到:“孙南见过鹤师兄,刚才可是师兄在说话?”说完紧紧盯着仙鹤。
仙鹤听后眼中嘲弄之色一收,一抹惊诧闪过,往后退了两步,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居然能听懂我说话,不是拿话诳我吧?”
这次孙南确实听清了,原来真的是仙鹤在说话!就再次一拱手,“师兄,小弟真是听懂了你说话,并没有诳你。”
仙鹤一听,先是半信半疑的看了孙南一眼,就试着说:“那我刚才说你什么你也听见了?”孙南促狭一笑:“是啊,师兄说我是个胆小鬼,还说我不像峨眉弟子呢!”
这下仙鹤是确认孙南真的能听懂自己说话了,它修道日久,早已通灵,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听懂自己鸟语的人,听说曾经西方魔教就有一个百禽道人公冶黄,精通禽语,要不是峨嵋派与西方魔教正邪不两立,公冶黄后来又不知所踪,自己都想去结识一下了,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一位。
仙鹤虽然与李元化相伴无尽岁月,彼此已经心灵相通,但内心还是希望有人能与自己在语言上沟通,这么一想,就对孙南的印象有所改观,再一细看,只见眼前少年白衣飘飘、貌似潘安,浑身透着一股出尘之意,就愈发喜爱起来。
“孙师弟是吧?刚才是为兄莽撞了,倒是让你受了一惊。”
“师兄说哪里话来,说到底还是小弟学艺不精,见到师兄神威凛凛,胆气就先泄了一半,却是怪不得师兄。”
孙南早知仙鹤与李元化名虽主仆,但李元化心中一直都把仙鹤当成自己的弟子看待,加上自己有着前世的观念,也不觉得异类成道有何低下,要知异类成道比人族困难百倍千倍,所以孙南对这仙鹤时,不仅不会看不起,反倒心怀崇敬佩服。
但凡异类感应最是灵敏,仙鹤一看便知孙南语出真心,它常年在李元化身边,大多数剑仙之流见到它虽是勉励嘉奖几句,却都是高高在上,唯有孙南以平等姿态待之。心中感动之余,与孙南越发投契,加之孙南本身有意迎合,这一人一鹤一时之间相谈甚欢。
“师弟,你修道时浅,我看只在第一重境界徘徊,还没有尝过御风飞行的滋味吧?想不想让为兄带你兜上几圈?”仙鹤越看孙南就越觉得喜欢,想起刚才自己有意吓了他一下,心里就不免有些愧疚,有心补偿,就提出要带孙南上天转转。
“啊,师兄真的可以吗?这山中不是有师父的禁制吗?再说师父不在,万一回来不见我们,会不会责怪啊?”孙南早就向往着迎风而立,翱翔天空了,可是自己要到第三重境界才能够御剑飞行,如今一看居然有机会提前感受一下,不禁大喜过望,想了想又怕李元化责怪。
“没事,主人到太元洞找掌教真人有事相商,想必一时半会回不来,师兄我脚程飞快,有一盏茶的功夫,咱们就有个来回了。”仙鹤全然不以为意,示意孙南到自己背上来,孙南一听再无顾虑,急忙小心的坐上去。
甫一坐稳,就感觉身体呼地一下上了高空,他不禁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飒飒风声,勉力睁眼一看,只见天阔地远、白云飘飘,向下一看自己所住的茅屋已经变成火柴盒大小,只觉整个天地都在自己脚下,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天高任鸟飞”,心中激荡不已,正想长啸一声,却感觉仙鹤在往下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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