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感觉身边的朱文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灵云回头一看朱文面色火红,气息微弱,却是伤势愈发严重。
申若兰本是精灵剔透的人,见此急忙说道:“还请几位将这位姐姐抱上山去,师父曾有言,这位姐姐中毒已深,行动不便,却是无法完成约定下潭取草,好在家师这里有千年乌风酒,比之那潭中乌风草药力还要灵效,且先随小妹来,为这位姐姐解了身上的毒再说。”
众人大喜,由灵云背着朱文随着申若兰上了山,几人行道半山腰处,远远就看见西南角处有一团五彩云雾升腾而起,在阳光照射下,如同珠宝幻化,锦绣于前,好像各色的宝石堆砌,此起彼伏,看得几人有些眼花缭乱。
若兰笑道:“这就是家师与小妹所住的福仙谭了,那五彩雾气正是家师施法所成。过会小妹就带几位前去看看。”几人见朱文越发虚弱,不敢怠慢,不一会儿就随着若兰到了一个山谷里。
这山谷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清新淡雅,隽永宜人,众人都只觉得胸中一畅,一抬头,即见到一个几十人合抱的桂花树映入眼帘,也不知道那若兰在树的哪里按了什么,这大树就显出一座门户来,若兰急忙将众人请进来。
进来后,若兰也不客套,急忙从架上取下来一瓶药酒,又拿出两粒丹丸,让朱文平躺在榻上,孙南知道这是要给朱文疗伤了,恐有所避讳,就拉着金蝉出了门。听着若兰笑道:“这位师兄倒是心思细密!”
孙南和金蝉随意在这山谷中找了一处坐下,孙南因为知道结果所以也不担心,金蝉关心则乱就在原地转圈,孙南笑道:“蝉弟,你快别转圈了,既然长辈们都安排妥当了,如今也到了地头,想必师妹很快就会无恙的!”
金蝉急道:“虽是如此,可是不亲眼看到怎么也是放心不下!”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一样,看向孙南:“南哥,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机会和你单独说话,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也无处去说。”
孙南一笑:“说来听听?”金蝉有些忸怩的道:“那你不许笑我!”
孙南一把把金蝉扯过来道:“还信不过我吗?是不是要说你和师妹的事情?”金蝉睁大眼睛,“南哥,你真是神了!我是觉得以前我跟文姐非常要好,一个在九华,一个在黄山,有时我去找她,有时她来找我,那个时候我们几乎是无话不谈,文姐也什么都不避着我。可是自从那次她中了白骨箭恢复后,就不肯如从前那般与我亲近了。就像慈云寺的时候也总躲着我,现在我想亲眼看到她痊愈都不成了!”言语间甚是沮丧。
孙南哑然一笑,拉着金蝉在树下坐定,说道:“蝉弟,你能这么想,说明你长大了,须知男女有别,以前你们两小无猜倒是无所谓,可是人是会渐渐长大的,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避忌一二的。”
金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知道啊,虽然我们是剑仙,可总要避讳的,可是该躲开的时候我就会躲开啊,为什么连从前那般亲近也好像忘记了一般?难道长大了就不能亲近了吗?”
孙南一叹道:“其实南哥也不懂男女之间究竟怎样相处才对,你现在可能还不了解,我只知道修道之人童身不能破,若是被情孽缠身,天仙难期。所以有的时候即便感情深厚又如何呢?不过是平添了一股烦恼罢了?”
金蝉有些懵懂,他还不解男女之事,只是儿时玩伴突然如此生分,他很难受,而且他也说不清楚,只觉得朱文与旁人都是不一样的。不过孙南这话他眼珠一转道:“南哥,你说的是不是你跟我姐姐?”
话音一落就感觉头上一痛,孙南面不改色的收回自己的手道:“不许那样说你姐姐,你姐姐一心要成就天仙,感情这个东西对修道有害无益。”他说这话的时候全然忘了这山谷本就没多大,树屋中的三女虽然在忙碌,这点声音还是听得见得,灵云忙碌的手不自觉的一停,就若无其事的继续帮着朱文服药,只是这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金蝉却是坚定的说道:“我不管姐姐如何想,我虽然不懂与文姐究竟算是什么感情,只是觉得若是真的让我选择,那我宁愿在人世间做一个逍遥地仙,也不想飞到天上做那‘孤家寡人’”,神色竟然肃穆无比!
孙南面上一正,抓着金蝉的肩膀道:“那你要记住今天这句话,将来南哥会帮你的!“他的眼中严肃无比,使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真心!
金蝉努力点点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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