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园之前,还咬牙切齿地撂下了狠话:“你们等着!俺娘不会白死,你们这些凶手统统都得为她偿命!”
果不其然,他回家安葬好了自家母亲,立刻就托几个认得字的朋友帮忙在一块大木牌上写了老大的“杀人偿命”四个字,然后举着它跑到大街上四处嚷嚷,直说沈家杀害了他母亲,一定要沈家偿命。
他一边喊着,一边来到了府衙门口,使劲地击鼓鸣冤。等到主薄闻讯,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时,蔡大顺立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沈家下毒杀害他母亲的事情说了一遍,请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将那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蔡大顺故意将话说得很绝,将知州大人逼到了死角,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假若知州大人不答应秉公处理此案,就是在偏袒沈家!他必定还要上京去告状,就算拼上性命,他也要将这件事情闹到最大!
出面主事的主薄很清楚蔡大顺的目的,虽然心里极为恼恨,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暂且推说自家老爷病了,这两日须得休养病体,等到病情好转了些,立刻就此事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蔡大顺知道他这都是推托之词,但他早已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他立刻又拿出自己的泼皮本性:“假若知州大人一天不为民做主,俺就一天赖在这府衙门口不走了!不管是吃喝拉撒,俺都要在这府衙门口进行,反正你们这府衙也不能为民做主,还要它干什么?倒不如给老百姓们提供点生活便利!”
他这话逗乐一群看热闹的人,却又彻底惹恼了主薄。那主薄不想与这种泼皮争论,将他赶出府衙门口之后,便气呼呼地甩袖离去。
主薄将此事通报给知州大人,知州大人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既不想落下个为官不正的恶名,也不想因此而得罪了财大势大的沈家。两相为难的情况下,他还是决定选择先避一避,看看沈家那边听到这事儿之后是个什么发展,他再作打算也不迟……
就在知州大人病重期间,沈家上下已经全部听说了此事,书华与书画自然也被包括在内。
书画暗恼蔡大顺的蛮不讲理,心里有股冲动,真想冲到蔡大顺面前狠狠给他两耳刮子!书华虽然也有些恼恨,但还算冷静,她想了想,特意将君庆叫到房里,低声与君庆吩咐了一遍,然后将一个小纸包塞进了君庆的手里。
当天,四伯就来到了沧澜园,好生安抚了书华几句,让她先不要慌张,现在书才不在,他和书睿会尽量动用关系,为她争取到最有利的条件。
书华却道:“二哥前不久还被人掺了一本,现在余波未平,倘若再让人知道沈家的人以官压民,传到陛下耳里只怕又是一场祸事。如果没到必要关头,还请各位叔伯不要动用任何关系,我与大姐皆是清白之身,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是公开审理,我们也不畏惧。”
四伯之前不是没有想到书才那一层,但书华毕竟是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必定会惊慌,说些好话让她安心也好。眼下见到书华是个明白人,他倒也松了口气,只说族里头会另外想办法,让她不要太担心。
此事又拖了两天,蔡大顺那边越闹越凶,知州大人迫于无奈,只得答应公开审理此案。
没多久,就有衙差来到沧澜园,将书华和书画都带到了沧澜园,连同那名医治过蔡牙婆的大夫也一并被请到了庭上。这次的会审引来了苏州城中很多人的围观,其中包括沈家的族人,几位叔伯也都站在庭外看着。
到了这一步,在沈家前途与书华、书画之间,他们还是选择了前者。
庭上三方对质,蔡大顺的情绪最激动,他扯高嗓子又将自家老子娘如何被害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最后狠狠瞪了书华和书画一眼:“就是这对蛇蝎姐妹,害死了我那可怜的老子娘,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啊!”
书华沉默不语,书画却忍不住反驳他:“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说我们害了你的老子娘,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我娘是在你们家中的毒,后来又是在你们家死的!不是你们害死的,难道还是她自杀的吗?!”蔡大顺毫不相让。
知州大人拍了拍惊堂木:“先静一静!你们按顺序一个个地说,再敢吵闹的话,就给本官掌嘴。”
听了这话,庭上方才安静了些。
蔡大顺说完之后就是大夫说,大夫似乎被吓得不轻,颤颤抖抖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轮到了书华和书画。三方都说完了,大夫只说自己除了救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蔡大顺一口咬定此事乃书华和书画所为。
大家都各执一词,场面僵持不下,貌似每个人都说得有理,但又都没有确切的证据,事情很为难。
就在知州大人头痛不已的时候,书华细声说了一句:“既然蔡牙婆是被毒死的,那便将她这些日子吃过的药材和药渣都拿出来看看。蔡牙婆这些时日都只吃药,并未吃过其他食物,只要能证明药内无毒,便能证明我们是清白的。”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