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回到她下午才来了金宅的时候。她只陪着老太太说些闲话儿,二太太母女俩来了,说她什么她也不急不恼。反正金文清也没多久就回来了,进屋撞个正着,不是正好能替她出口恶气?
也许,她的骨子里还是一点委屈也受不了的。否则怎么会几句话都听不得、立刻就要牙尖嘴利的反驳呢。似乎不用犀利的话语将人家心里的伤捅来捣去,再给人揭上几个短处,受伤的就成了她。
金熙一边想一边笑,前世活了二十五年,再加上今生的七八年,也算活了三十几岁了,为何还这么幼稚?老太太瞧见她这模样、挨了说还笑得出来,也暗道毕竟她再过俩月才满十四岁,有什么可急的?一点点教也不迟。
老太太之所以说了那几句,就是早瞧出来了,金熙那会儿绝对是故意激怒佟氏娘儿俩的。可这话儿又叫老太太如何说出口?传到那娘儿俩耳朵里去,不成了她老婆子挑拨离间了?因此才换了个说法,嘱咐她说以后莫再那般言语不饶人。
虽说宅门里的争斗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你踩巴我就是我挤兑她的,并且这事儿也只怪佟氏那娘儿俩不争气;可毕竟都是亲的热的,对自家人多少得学会忍让才是,否则就是心太狠了。这样的一个孩子,还能指望她到了婆家再帮衬娘家么。
金文清送走了大夫,就回到老太太这里来。秋桂已经传了晚饭,摆在了老太太的偏厅里。金家三代三口,悄无声息的用着饭,只偶尔听见汤匙磕到汤碗边缘的轻微碰瓷声。
即便如此,金熙的食欲也没受到影响,于是她一边吃一边腹诽:我是不是有点儿没心没肺啊?整天里不是和这个拌几句嘴,就是和那个动几下手儿,简直成了疯婆子了,就这样还傻乎乎高兴呢。穿越很没意思么?非得拿这些当佐料。
金文清是一点好好吃饭的兴致也提不起来,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推说饱了。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有天大事儿,也得好好吃饭!你瞧瞧你闺女,莫不是你个大人还不如个孩子看得开。”
金熙忍笑。金文清哪里能和她比,这一大堆的事儿正叫他焦头烂额呢。作为一个男人,没什么事儿比后院失火更令人沮丧闹心的了吧,在外忙生意忙得脚不沾地,回家来家里又是一塌糊涂,这天下哪里还有属于他的一块清净地方?
金文清被老太太说得脸一红,于是又喝了半碗腐竹笋尖山鸡汤。老太太这才欣慰地笑道:“这样才对吗,劳累了一天,不好好吃点东西怎么成?就算天塌了,吃饱了也有精神应付。”
送金熙回方巾巷,是金文清自己开了车。金熙坐在副驾驶上满脸崇拜的微笑,夸张的问道:“爹是何时学会的开车呀?爹你真厉害,学得好快!”
说完这话,她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拍马屁也没有这么拍的吧,这车买回来可是快两年了。不过这又如何,如果这种话能叫金文清高兴些轻松些,她倒不介意多说几次——可是她何时学会这些了?以往不是最不屑顺情说好话的么。
“等你放了假,爹教你开车,很好学的。”金文清微笑着回答女儿道,果不其然如金熙猜测的一般,心情好了许多。其实哪个人不喜欢被人夸奖肯定呢。
“你的花草种得如何了?如今天气这么冷,也都不怕冻?”金文清猛然想起了那块地,便颇为埋怨他的粗心,怎么每日里只知道忙活自己一点眼前事,连女儿的事儿都忘了过问。
金熙笑着答道:“还好当初就选了些耐寒的品种,冬天也冻不死。买苗儿时候花农也教过了,才一入冬时就在根儿的周围都围了麻包。不过这种季节也没什么产量,等开春儿就好了。”
她该如何给金文清解释,只要京城的冬季气温不低于零下二十度就不怕?这世道儿可还没温度的说法。不过这么说了,金文清也听懂了,笑着说:“爹可是没想到熙儿还懂得花草经,更没想到花草还能赚钱。”
“爹那是不爱看闲书。好多书本里都说过,打很早以前就有了什么玫瑰清露玫瑰花茶,不只是玫瑰能做清露,茉莉,桂花,都可以呢,熙儿就想试试。”金熙掩饰着,将缘故都推到书本上去了。
金文清微笑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头些年咱们家的一个远亲来探望你祖母,便带来了几瓶子木樨清露。那个就是桂花做的,前朝时都是上贡之物,普通人家见不到。你地里也种了桂花?京城这天儿,养不活桂花吧!”
金熙见金文清和她聊得兴趣盎然,心里松了口气,“是养不活,所以只养了些玫瑰和其它的香花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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