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再没旁人时,梅迦逽揭下自己的面纱,缓缓俯低身子,脸颊贴近东方闲,轻轻蹭着他冰冷的脸,“七郎……”)
梅迦逽用自己的脸颊温暖东方闲清凉到骇人的脸庞,她听得见他极其轻微的呼吸声,虽气若游丝却不绝,那是老天爷给她的希望,她撇下涅槃拼命赶路,怕的就是抢不到他最后一口气。
素手握着东方闲长指自然微卷的手,梅迦逽凝神为东方闲号脉,眉心忽的拧了下,一丝诧异出现在她的脸上,有股真气护着他的心脉?该是他被刺一刻做的最后自我保护。
梅迦逽放下东方闲的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四方小盒子,打开,里面有四颗鲜红色拇指大小的药丸,拈了一颗送到他嘴边,这才发觉,他无法咽下去。
将药丸放在自己嘴中融化后,梅迦逽俯下身子,柔软的唇贴在东方闲薄薄的唇瓣上,粉色舌尖溜进他的唇抵开贝齿,让药液顺着她的舌头一丝丝流进他的口中。担心他无意识不知道吞咽,她将舌深探进去,挑引着他的舌,像他在离别树林里用灵活的舌对她展开的悱恻纠缠般,甚有耐心的诱着。
可是,不管梅迦逽多么耐心,药液积在东方闲的口中就是不被咽下。
梅迦逽退开些些,双手捧着东方闲的脸颊,轻声对他说话,“七郎……”
“我是逽儿,七郎把药咽下去。”
鲜红如血的药液从东方闲的嘴角溢了出来,入口即开始发挥灼热药效的药液流到梅迦逽抚捧着东方闲的手上,烫得她的心头扯疼,药入不了他的体,如何救他?
“七郎。”
梅迦逽低头用自己的唇堵在东方闲的嘴角,不让更多的药液浪费掉,一声一声唤着他。
“七郎。”
“七郎,你答应过我的,我在等,七郎……”
忽的,东方闲的喉结轻轻滑了下,再一下……药汁一点点被吞进他的体内。
发觉到东方闲开始下咽,梅迦逽惊喜不已,“七郎!”
梅迦逽手指将袖边摁在掌心,轻轻为东方闲拭擦干净嘴角,等了会儿,再为他号次脉,因他伤势过重,药力见效得并不多,但总算让他的脉象比刚才稳了丝丝,稍稍能慰藉下她焦急的心。
放平东方闲的手,梅迦逽微叹一记。
到底是谁对他下的手?如此狠辣,完全想置他于死地!
他吗?多年来一直压制防范他,借代善求亲送走他,这些还不够吗?非要他死他才罢休?!
梅迦逽缓缓的伏到东方闲耳边,挥袖横臂轻放在他的胸前,宽宽的袖摆盖在锦被上,像一只被折了半边翅膀的蝴蝶,失去飞舞的能力。
“七郎,有我在,不会再让人伤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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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循着梅迦逽的路急追,可不管她多快,总追不上梅迦逽,总是只听到驿站的人说她刚离开。
我的梅四小姐,你倒是急得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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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和靳棋德驾着梅迦逽的御赐马车也是日夜兼程的追赶,听到梅迦逽和涅槃分开了,两人赶得愈发急了。
一个看不见,一个重伤刚愈,实怕遇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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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淩帝京,皇宫御书房。
东方烨看着程德海,霍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皇上,梅将军不在府中。”
梅仁杰急忙问道,“管家可说她去哪儿了?”
难不成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
“程德海,说!”东方烨等着程德海,“有半句欺瞒,朕立即砍了你。”
“奴才不敢。”程德海吓得跪到地上,“皇上,辅国将军府的管家说,梅将军昨儿从宫里回去后便带着涅槃出府了。”
“只她们俩?”
“侍卫凤凰和车夫在她们出府后不久急追其后。”
东方烨微微转脸看着梅仁杰,眸光凌厉,她去了哪儿,不用说也该知道了。
“程德海,你退下。”
“是。”
御书房里只剩下东方烨和梅仁杰后,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慢慢走到梅仁杰面前,一字一顿道,“右、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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