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杰到辰阳宫见梅迦逽的当晚,东方闲并没有去寝宫找她,只是在第二天她迷.药发作之前给她送了一颗解药,见她吃下之后便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连续了两天东方闲和梅迦逽没什么交流后,最后一天。
梅迦逽将第七颗解药吃下,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拂去,顿觉轻松了不少,人的精气神一下就好了起来。
“解药都吃完了。”东方闲说。
“这些日子劳烦你了。”
东方闲看着梅迦逽平静的脸庞,略略犹豫了一下,说道:“涅槃两人,母后暂且不打算放她们出来,这件事,我似乎帮不到你。”
“太后娘娘心思缜密,又怎会冒险将涅槃与德叔还给我。”
梅迦逽似乎早就猜到了虞文的作法,一点都不吃惊,她感觉有些诧异的是东方闲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就给她说了这件事,她以为,他该问的是那天爹来辰阳宫找她的事情,不过他不问,她自然也就不提了。人,定是他允许进宫的。只是不知,他可否允许她离宫。
“料想,母后也不会太为难他们。”
梅迦逽笑,“生不如死应该比死更难受。你可否递我传话给太后娘娘?”
“什么话?”
“我梅迦逽其实没什么耐心。”
东方闲吃惊一记,很快,他就明白梅迦逽的意图,应了她。
“好。”
身体恢复完全之后,梅迦逽起床,一身整齐衣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虽看不见,却知东方闲没有离开,将房中的宫女们都退下后,问了一件心中埋了几天的事情。
“有件事,你可否据实以告?”
反背着双手的东方闲转身看着娉婷玉立的梅迦逽,“嗯。”
“我二哥梅苍云,是因为你才流放北荒的吗?”
东方闲看着梅迦逽,有一会的沉默,决定接梅仁杰进宫让他们父女见面时就想到了她会知道梅苍云的事情,这些天不见她问,以为是忘记了,可到底还是在她心底有一丝分量。
“听说他在大街上轻薄良家女子。”
梅迦逽循声走到东方闲的面前,“你可以直接回答我。”
堂堂天子,若非大案要案,又怎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他还能知晓梅苍云犯了什么事,不觉疑问么?江山初定,百业待兴,他每天忙若日理万机,怎会有闲心逸致过问这等小事。如不是他授意或者操控,她绝不认为帝京的官府小员会将此等事情上报给他,乾文殿的那些大臣们一准把这些鸡毛小事给处理的干干净净妥妥当当。
“是。”
“他纵有错,也不致流放北荒之地。”
东方闲口气略有不满,“你这算是责备我吗?”
“天子处事,应以公平公正自量。”
“你当我是天子吗?”东方闲问。
“东淩百姓现在当你是天子。”
东方闲再问,“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你想是我心中的天子吗?”
一句话,东方闲沉默了。
如果答,他想,那是否他就真的是她心中的天子,他下的任何圣旨都能在她那产生不可抗拒的力量吗?他想她暂任辅国大将军,她会吗?他想收她进宫,她愿意吗?他想的很多事情,她都会答应吗?如果她都不能,他想又怎样呢?
可事实上,他不想在她的心里是个天子,或许准确的说,不想单单只是个天子。天子为上,那样的他与她之间总有一道跨不过的鸿沟,他希望他们能交流,能有心的交流,不是天子与重臣的关系,是男人与女人的心灵契合。时至今日,每每午夜宁静,他都很清楚的知道,他只想和她有心的沟通,那份强烈是希望感,连当年林诗乐都没有给过他。他没想过,这一生,做到九五之尊的位子上,却渴望和一个女子有平等相待的机会。这个机会曾经日日时时摆在他面前,唾手可得,而今却遥不可及。
梅迦逽无力的说道:“小七,这辈子,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当你是天子。”
良久之后,梅迦逽听到一句。
“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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