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视眈眈,慕容泠不能使用法术,又是不会武功的贵公子人设,只能装出一副慌乱和惊恐的模样,慌不择路地闯入旁边密密麻麻的水草中。
她跳入河中已经有不长的时间,并非只是单纯地泡冷水,为了预防万一,已经悄悄地把河底地形摸得一清二楚,就像她现在闯入的水草丛,是一个河底洞府的入口——应该是有修士曾经在此处暂住,洞口布着一个避水阵,洞内根本没有河水漫入,就算是在里头待上一整天,也不怕被水淹死。
眼看着猎物消失不见,蟒蛇顿时兽性大发,蟒尾疯狂地甩动拍打,那一丛水草被拍打得四处飞溅,露出黑漆漆的洞府来。
蟒蛇没有灵智,根本不知道慕容泠藏在里头,以为是寻常的洞府,试探着要伸头进去,结果被避水阵挡了回去。被阻挡的蟒蛇也没坚持,以为此处是一处石壁,在原地盘旋了大半晌,终于还是不甘心地离开了。
慕容泠探出神识,见它返回岸上捕杀镖师,才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它没发现藏在另一处的容魏,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另一个被怀疑对象——七小姐,她在妖兽从天而降的时候就吓晕过去,全靠王家仆从和她的侍卫抵挡才没有命丧虎口,这样没用又草包的模样,确实不像是慕容泠假扮的。至于为什么不怀疑是做戏,因为宇文晋相信,不管是什么时候,慕容泠绝对不会放心把性命托付给外人的。
这么一来,就那个年轻公子最可疑了。
宇文晋轻敲着手心的扇子,眸色渐渐加深,他藏入河底洞府,是巧合碰上还是早就知道?
“宇文宗主,底下都是一群普通人。”男修一直都在观察下头人的反应,此时见到宇文晋若有所思,便开口问道,“宇文宗主难道看出什么了?”
“你把河底洞府的年轻公子丢回岸上。”
男修早有怀疑,见宇文晋也怀疑上了,连忙御剑冲入河中,轻而易举地破开河底洞府的防御,把慕容泠丢上岸后,眨眼间就不见人了人影。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岸上被围困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震惊地看向慕容泠,王明涛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慕容泠身上,心中疑窦丛生,“怎么会有筑元修士在此?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容泠正不爽着呢,压抑着爆发杀人的欲望,根本就没理会王明涛的质问,就地打个滚躲过剑齿虎扑来的一爪,随手抓了一把铁剑,胡乱挥舞着阻挡妖兽的攻击,且战且退,意图躲入安全圈。
只是她“不会武功”,虽然侥幸避过致命伤害,但也被妖兽扑咬得鲜血淋漓,等到终于退回安全圈后,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王明涛气得不行,只想把人丢进妖兽堆中喂妖兽,但他才与众人解释过,若真是把人丢进去,岂不是坐实了他因为私仇,把妖兽引来的事实?
他只要咽下心中的痛恨,开始对着慕容泠质问道,“陆公子,这些妖兽该不会是因为你得罪了筑元修士,才会被引来的吧?”
方才那位筑元修士把她从河里拎出来,可不像是救人的样子。
慕容泠浑身虚弱地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声音细若蚊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双眼一闭,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宇文晋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问向男修,“方才可曾检查清楚了?”
男修知道他要问什么,连忙点头,“检查了。当时我抓着他的手,乘机给他把了脉,脉象确实是男子无疑。而且他经脉空荡,一丝元力也没有。”
宇文晋顿时沉下脸,眼中有无法掩饰的烦躁一闪而过。
男修同样郁闷,说道,“说不定是我们多心了,你看他方才,好几次都丧命,若她是慕容泠,又何必如此辛苦地假装呢?凭借她的实力,她若是要逃,我们也追不上她的。”
联想男修禀告的白天一幕,宇文晋终于动摇了,据他所知,慕容泠并非忍气吞声之人,如今被人三番四次地针对陷害,还受气包似的一言不发,几乎丧命,怎么看也不像是慕容泠能够承受的。
“看来不在这里了。联系其他人,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咱们赶过去。”
男修松了口气,立马说道,“有,百里开外的赵道友刚传来消息,说是发现形迹可疑的一男一女,女子带着白色面纱,炼元五层修为,而男子一身白袍,气质冰寒,这两人,似是厉苍旻和慕容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