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病情复发,皇帝待她外出求医,归期不定。
皇后身体不好,朝野尽知,即便皇帝在此重要关头待皇后外出求医略显荒唐,但众人只感叹一句“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怎么都比皇帝性命垂危好多了。
皇帝不在已经足够让人抓狂了,更让人崩溃的是,赵王也学起他父皇和所有人躲猫猫,从圣旨发布那一日起,就没见过他的人。
虽然赵王府的人说他已经回来,但他一直不露面,到底算怎么回事啊。这样的情况下,尽管尽力压制,朝野上下之中难免有所议论,军心受到影响,已经无可避免。
现在所有人都在希望,赵王在大军开拨当日能够现身,不然这一场南征之战,必输无疑。
朝野上下都在找赵王,慕容泠也在找他。
不管赵王是被叶振天练成魔物,还是叶振天用障眼法假扮,只要找到人,就能找到叶振天,夺走他的魔幡,把筱雨的魂魄解放出来。
然而叶振天应该是听到风声,这阵子根本就没露面,慕容贲那里也没有异动,他的下落根本无迹可寻。慕容泠从未后悔过打草惊蛇,她是绝对不会放任那些叛徒继续呆在昌平仙署的,失去一个安筱雨已经是血的教训,她不想让其他新弟子也遭受毒手。
叶振天总会冒头,不过是早晚的功夫罢了。
意识到不能提前找到叶振天后,慕容泠也淡定下来,开始静心养伤,直到她放在云来客栈的眼线回禀,有一个叫容魏的男人在寻找一个叫陆仁贾的人,她才想起来,她还与容魏有个京城相见的约定。
“容魏是谁?”
这些日越发沉默寡言的白文忽而开口提问,慕容泠正在收集着街上各种信息,随口应道,“一个朋友。”
“你很喜欢他?”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惹得慕容泠回头看过,注意到他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顿时怔住了。
白文应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狼狈地收回视线,抿了抿嘴,试图解释着,“我看你对其他人都不甚在意的样子,却愿意抽出疗伤的时间去见他。”
慕容泠依旧皱着眉没说话,白文瞳孔中闪过一抹慌乱,立马低下了头,涩声道,“我错了,你若不喜欢,我不再提便是。”
除了第一次见面,他再也没对她用过敬语。
慕容泠至今才发现这个细节,她不愿深想,只是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谨记你的本分。”
白文脸色瞳孔一缩,深深地低下头,“是,属下明白。”
慕容泠再无好心情,冷着一张脸去了云来客栈,直到见着了容魏才稍稍缓和了情绪。
容魏并没有什么不同,一见慕容泠就热情地招了招手,兴奋道,“陆公子,我在这里,我等了你三天,可算等到你了。”
“抱歉,我有事耽搁了,没有第一时间得到你的消息。”事实上她在闭关疗伤,汇报消息的人被白文拦住了——那原本是葬花宫的探子,遵守他的吩咐再正常不过了。
“没事,没事,这几天我也京城逛了一圈,一点也不觉得时间难捱呢。”
容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只是觉得有些如芒在背,侧首一看,却是跟在陆公子身边的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冷冷地盯着他,那恐怖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切成碎片一般。
他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迟疑地问道,“陆公子,这位是?”
慕容泠看向已经低眉垂目的某人,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哦,是我的贴身侍卫,性子有些古怪,你不必在意。”
容魏果然不再理会,而是神秘兮兮地凑到慕容泠耳边说道,“听说你们大周要打仗了?”
大街小巷都是消息,慕容泠也忌讳容魏是洛国人,当即就点了点头,“正是。等到大雪一停,天气回暖后,大军就会南征。”
容魏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并没有表示异议,依旧一脸神秘,“我听说你们是和云南的违命侯打战,可是我刚从西北王的领地出来,他们似乎在筹备粮草,难道也要和他们打吗?”
“什么意思?西北王动了粮草?”
容魏点了点头,“绝对没错的,西北地区的粮价都翻了一番,我听某位有关系的同年说,是西北王在收购粮草。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不是要打仗又是什么?对了,你们是征召了西北王一起讨伐违命侯吗?”
慕容泠并没有回答,只是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