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羊也是武六七定制的,专供仁义居。小羊羔自落草以后,便是一口料不吃,专门吃当季最嫩的紫花苜蓿的花瓣。等到秋日,草原上百草枯黄,这些小尾寒羊就会送到北京。
即便是这样,武六七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精贵的一头羊,也不是哪里的肉都用,只是选用前腿的一条,可想而知,做出来的炙子烤肉的味道该是如何的鲜美了。
妙真是江西人,所以妙真最中意的便是瓦罐汤了,这道菜虽然简单,但是却十分考验一个厨师对于味道的驾驭能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所用的器具。
武六七之前在酿制好酒的时候,便已经联系了几个北方的窑口,专门烧制黑陶的,于是武六七便不惜本钱,定制了一口大缸,都是上好的陶土烧制的,前前后后的浪费了很多材料,这才有一个成型的,被送到了仁义居。
武六七也是选择了上好的食材,将青笋、豆腐、肉鸽、莲藕等等食材都装入到瓦罐之中,这些有的是就地取材,有的却是漕运而来的紧俏货,武六七哪里去管这些,只管用最好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补偿雷妙真一二。
至于冼狼花,则是另外一番食谱了。
冼狼花生于十万大山的深处,说句公道话,这里的人在饮食上,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刚刚脱离了茹毛饮血的日子,最喜欢的就是烧肉和糍粑这样的东西,可是武六七却费尽心力的坐了一份特殊的。美其名曰月子餐。
冰糖炖木瓜,甜而不腻;黄豆炖猪手,籼糯软滑;小芹菜云吞面却是冼狼花最爱,在胃口不佳的时候,冼狼花却是能吃好几大碗。
武六七一律不用别人动手,仁义居的东家,上千万银子的身价,却一个人躲在厨房之中,烟熏火燎制作美食,想要用美食和三位夫人套近乎。
很快,食物便都上桌了,一张五尺的圆桌,摆的琳琅满目,精碳徐徐燃烧着,上面的肉不适的滋滋作响,传来了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正面坐着的,却是赛赛,旁边分别坐着妙真和冼狼花,三个人对视一笑,便开始了晚饭,只有武六七满穿着围裙和套袖,手里端着一个红木盘子,站在门口,满足的看着这一切。
赛赛看着无所适从的武六七,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道:“你忙活半天了,也来吃一点!”
妙真看上去开朗了很多,身上穿着一身寻常女子的衣裙,看上去不在那么奇怪了。
虽然是这样说,武六七还是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木讷,只是笑了笑,说道:“炉子上面还炖着汤呢,我还是去看看。”
说罢,便像是逃离一般,便转身出了房间,奔出来之后,深深的透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最最松弛的笑意。
三女对视,嘿嘿一笑,道:“你瞧瞧武哥那个傻样子,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个样子呢。”
雷妙真说道:“也是时候他好好的伺候伺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