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被叫去监制办公室开小灶的练习生们顿时就闭嘴了,一面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家,一面还要八卦满满地围上去“关心”怎么了。
那个时候,谁也猜不出平时不声不响的杨幼安为什么要被叫去挨训,问杨幼安,杨幼安也只是摇头,然后更努力更努力地练舞、练歌,直到后来“爆”出来那个私生活混乱的人就是杨幼安……
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杨幼安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往楼上跑了,有什么事顶多拿微信找小胡老师问两句,基本不会烦钟亦。
那天他就在钟亦办公室待了那么一小会儿,钟亦就掐了五六通电话,后来听董老师说,钟亦现在都是预约制坐班,碰上找他有事了才会跑一趟,其余时候都在处理《美学 2》那边的工作。
当然,董杰没说的是,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梁思礼给钟亦当的司机。
以至后来杨幼安看着班群里愈演愈烈的消息,是犹豫了再犹豫,终于在某次碰巧在门口撞见钟亦的时候追了上去,一点没想到那时等在车里的人会是梁思礼。
钟亦刚跟朱红他们开完会出来,后面还排着一个饭局,眼下见杨幼安欲言又止的模样,偏头便朝驾驶座上某梁姓抽烟人士扔了一记眼刀过去。
原本梁思礼猛然见到杨幼安也有些怔愣,但收到信号,他回敬一声“啧”就老老实实把车窗关上了。
钟亦这才重新看回孩子:“怎么了?”
这里是影视基地正门口,虽然练习生都在楼上,但总归还是有暴露的风险,如果不是比较要紧的事,孩子应该不至于这么追出来。
开口前,杨幼安下意识就朝梁思礼关上的车窗看了两眼,终于还是走开了两步,道:“我就是想问问……您跟张老师最近怎么样了……”
钟亦:“?”
钟亦错愕:“张行止吗?”
“对……”杨幼安面上飘起了点难为情的红晕,“我是觉得以张老师的个性肯定不会主动给您说……”
钟亦:“??”
钟亦挑眉:“他最近怎么了吗?”
一时间,杨幼安声音压得更小了:“就是……不知道学校里是谁先带的头,现在您给张老师‘热流大师’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钟亦险些失笑出声,他第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传开了又怎样:“还有这事啊?你们张老师一个字都没给我说过哦。”
杨幼安煞有介事便点了两下脑袋,虽然他跟梁思礼掰了,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张老师和钟老师的革命任务,认真道:“我就觉得张老师肯定不会给您说的,刚开始好像只是19摄影跟19视传吵架,但现在事情闹得有点大了,姜院长出差了不在院里,好像张老师马上要被书记叫去谈话了。”
钟亦:“???”
钟亦这回是彻彻底底被气笑了:“你们学院的书记这么闲吗?怎么连这种事都管?”
杨幼安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小声提醒道:“不是我们院,是他们设院。”
钟亦更乐了,在杨幼安肩上拍了两下,示意自己知道,让孩子赶紧回去,别耽误了集训的时间。
杨幼安乖巧几个点头便要离开,结果人都快走到门口了,就听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钟亦,重新探出身子对他高声道:“下次再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发消息给我,打电话也行。”
“好!!”
应下时,杨幼安唇边的笑瞬间就灿烂了,想着钟老师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果然心里还是很在意张老师的。
只留下车里听墙角不成功的梁思礼,透过后视镜面色古怪地盯着钟亦问:“说什么了这么开心,还不让我听。”
钟亦坐进后排掏出手机,说地眼都不抬:“别问,问就是在骂你。”
梁思礼:“嘁,先前说他不行的是你,现在说要捧他的也是你。”
钟亦依葫芦画瓢就还回去了:“先前说知道我行的人是你,现在说我奇怪的人也是你。”
“那哪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反正你也不要了,你管人家怎么着呢,我就是想让某人看看到底是谁有眼无珠,不懂什么叫长线投资。”
梁思礼:“…………”
梁思礼:“我就是说了你一句,你至于这么往心里去吗?”
“明人不说暗话,至于。”
“你是真的记……”梁思礼“仇”字还没出口,就被后视镜里摆弄手机的人噎改了口,“你这个表情……钟亦你该不会是又在跟那个姓张的聊天吧???”
钟亦:“…………###”
聊个天而已,到底为什么要拿这种口吻,对他说这种话???
要不是他的审美不允许他干出一脚揣到椅背上这种事,他现在一定已经抓到梁思礼的头发上了。
这种三两句就能让人搓火的人搞出一个季皓川就够造孽了,怎么能让他再搞出第二个?
最近忙晕了头的钟亦,已经站到了爆发的边缘:“是啊,我就是在给他发消息怎么了!你现在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要我念给你听吗!”
梁思礼:“不不不,你别,我一点都不……”
钟亦最后一点耐性也被他磨光了,音量再创新高:“你给我看路!开车看着我的手机开吗!你再顶我一句,我就把我跟张行止的聊天记录全都念给你听!”
梁思礼:“………………”
梁思礼无声地给钟亦比了个“ok”的嘴型,做完还觉得不够,又紧跟在后面补了一个“你赢了”。
不过钟亦通通没看到,因为张行止回他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
钻石:21世纪最大的骗局,简单讲就是它本来只是众多石头里的一种,“价值连城”纯粹是被营销炒作出来的。
这里就不展开讲了,感兴趣的鹅可以自己查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