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那天。
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钟亦作为总制片首先以身作则,每天按时按点按量,就是杨幼安和季皓川都直接把综艺那边停了。
正好随着综艺的开播,关于杨幼安的节奏已经慢慢起来了,这回都不用钟亦动手,董杰就帮他们把“不堪舆论退赛”这样的挑事标题想好了,是虐粉,也是骂战的升级,要把大众对杨幼安的公愤推到最大化。
至于“无缘无故”也跟着缺席的季皓川,自然也能在后面对杨幼安的洗白里解释成祸及他人的心虚。
钟亦是打算借着这次机会为季皓川真实身份的公开做预埋,只等季皓川顶了俞靳的男主演,和杨幼安相爱相杀、双双退赛进剧组的消息一放出去,就动手。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好的方向推进,要说唯一能缺席围读剧本的,大概就只有张行止了。
组里没人知道钟亦跟张行止的关系,大家只猜测张行止是钟亦好不容易淘来的宝贝,少了他,整个组都白瞎,所以人帅哥说学校要上课来不了,他们钟老师也破例格外宽容些。
至于为什么组里没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张行止一抬手就在走廊上把忙完一圈准备进会议室的人拦在了门外,眉宇间皱着小小的疙瘩,嗓音低沉:“钟老师……”
“怎么了?”钟亦手里还摆弄着手机,忙的程度肉眼可见,说话时连眼都没抬一下。
张行止说的直白:“为什么躲着我。”
刚开始张行止找人得不到回应以为钟亦是真忙,可后来张行止发现别人找他,就是再鸡毛蒜皮的事,钟亦也会很耐心地停下手里的工作听完。
除了第一天,后面他再想约钟亦已经是彻底摸不着人了。
眼下钟亦见人自己主动说破,索性也不藏,一双凤眸就从鼻梁上滑下来的镜框外睨他,好整以暇地勾唇道:“我们不是吵架了吗?”
张行止喉结微动,想说上次他们还一起吃饭、一起过来了,但话还没出口就被钟亦打断了。
“你不会也要问跟里奥一样的问题吧。”说着钟亦便收起手机,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笑了,“还是说张老师找到解决办法了?不然没名没分的,我每天这么忙干吗非要理你?”
张行止明知道钟亦是在激他,却依然有些被哽住了,看着眼前黑眼圈浓重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们一门之隔的背后就是一会议室的人,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推门出来,就会看到他们现在暧昧的姿势——张行止坚持把人堵在门口,两人距离极近,比起倚着门框,钟亦更像是靠在他怀里,好像只要一低头就能吻到自己惦记了许久的人。
钟亦就翘着嘴角对他悠然道:“我就是存心不理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张行止说不出话。
钟亦没有为他预留太多额度,眼下见人回答不上来,一抬手就想把他横在自己跟前的手拿开,道:“虽然我不出镜,但多少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在我们拎清关系前,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影……”
钟亦“响”字还没说完,就被跟前一反常态的人捞回来摁到了墙上。
可张行止正准备往下亲,就被听钟亦偏头缓缓补充完了后面的话:“是在给你机会啊张老师,现在换人还来得及。”
张行止猛然一下就顿住了,他皱着眉哑声道:“什么都好,只要别把我往外推……”
但钟亦面上始终带着笑:“我是认真的。”
“具体原因,那天晚上吵架也说的挺明白的了吧?”钟亦现在明摆着就是一副照章办事的模样,一条一条都给张行止理得很清楚,“上次跟你一起吃饭,单纯只是因为我以为你想通,得出结论准备告诉我了,结果好像并没有哦。”
撂下这段话,钟亦就在张行止的眼皮子底下,错步从他跟前绕开了。
听着背后毫不留情合门的声响,张行止一双眸子慢慢沉了下去。
球终于还是被钟亦彻底踢了回来,现在换成他知道钟亦想要的是什么,却无能为力了。
从钟亦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已经不想拖了,阿尔尼迈,还是他,必有一抉择。
不要再肖想能和吵架前一样,“该干吗干吗”赌一个运气好,把事情全部安然糊弄过去才考虑他们的关系问题,因为自己的提前发作,钟亦已经把答题范围缩小了。
如果事情结束以前没有挑出来,事情结束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但钟亦以为按照张行止的风格,有了那天的一打击,少说也得消沉一段时间,却不承想这人不仅没收敛,反而对他变本加厉起来。
像是真把他那天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听进去了,能抢一点是一点,完全不讲道理。
“张老师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钟亦看着眼前直愣愣杵在卫生间隔间门口的人哭笑不得,“堵完会议室的门不够,还要来堵厕所?”
张行止也不说话,就跟先前的每一次“骚扰”一样,只动手,不做任何回应。
抬腿就把钟亦从门口挤了回去,当着他的面反手锁好隔间门,半封闭的环境里两人相对无言,逼仄使他们挨得很近。
不止堵门,张行止这段时间就跟突然转了性一样,彻底变成了不会叫的疯狗。
黏在他身边美其名曰学习探讨不说,各种偷袭和小动作数不胜数,可能只要坐在对面的人稍稍低一会头,这人就会趁机在他脸上偷一口香,胆大包天到里奥都心惊肉跳,生怕他哥被人发现,然后碎尸万段。
融入剧组的这段时间他也慢慢发现这里各位对钟亦的“狂热”了——钟亦搞别人,可以,别人想搞钟亦,坚决不行。
至于梁思礼,他是个例外,因为梁思礼也搞不过钟亦。
简而言之一句话,她们虽然披着cp粉的皮,可其实全是钟老师毒唯。
但张行止就跟眼下把手伸进钟亦衣服里一样,从头到尾也没有一句话,要么好像那些事不是他做的,要么理直气壮地当做那些是理所应当发生的事。
就比如现在。
张行止一靠上来,钟亦就感觉到了。
去掉上次吵架,把时间再往前推,钟亦也有一段时间没顾上这个了,所以现在张行止一动,他很快就有了反应。
他看着眼前紧紧挨在他身上的男人有点被气笑了:“张老师应该还没忘我们两个还没和好吧?”
张行止:“没忘。”
“那现在你是以什么身份,摸我屁|股的?”
“你可以推开我。”
张行止说完这句话便将人彻底禁锢在了隔板上,低头望进钟亦眼里的一双眸子很亮。
写着侵|略,却也写着臣服。
张行止就俯贴到怀中人耳边哑声道:“如果你现在能把手从我衣服里拿走,我马上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
“你被人欺负惯了,你就知道欺负人的嘴脸是怎样的,你就要善待比你年纪小的、权利没你大的人。” ——张文宏医生
ps:钟老师本来准备说的,结果正好看到张文宏医生讲了类似的,干脆就搬来了,张医生值得
钟老师:虽然但是,我还没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