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猜不猜其实她特别想环游世界, 去那些没去过的地方,拍下最动人的瞬间。自己驾车游也行, 无奈, 她连驾驶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如果要出门,一般就是斯绪给她安排的司机,或者是直接打车。
她就不明白了, 只是一个车祸而已,她她已经养好了伤, 四肢俱全,何必如此讳疾忌医。
她便只能在距离溪城比较近的几个城市走走, 如果要留宿,就要跟斯绪保持联络。
每每这样, 她就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一个摄影师的洒脱, 甚至连消失和闭关这两个字都做不到,很是气馁。
所以,祈愿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如果跟斯绪离婚了,她就要去非洲、去南美、去遍祖国大好江山。
她在临市的云镇住了两天,呼吸够了新鲜空气,又拍好了大量的素材, 才打道回府。
坐的是高铁, 商务座里很是宽敞, 双腿可以伸的长长的, 祈愿身边的座位没有人,她便拿了ipad出来放在膝盖上看电视。
她最喜欢看热热闹闹的玄幻剧,主角团从一个地方斗志满满的出发,路上结识无数好友,砍怪升级,别提多爽了。
她正看的津津有味,旁边有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这是你的吗?”
祈愿抬起头,果真是对她说的,随着那人的视线她也看到了自己的丝巾大半飘落在旁边的座位上,于是她立即拿了回来,又连声说抱歉。
她整理好以后,那人却没有马上坐下来,反而是有些愣怔的看着她,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祈愿被这目光盯得不太舒服,眉头微微蹙起,望着他。
她发觉这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轮廓如刀斧雕凿般深刻,双眸锐利而冷凝,但望着她的时候并不显得不悦,两人对视,祈愿再次说:“不好意思,我收好了,你……坐吧?”
男人经她一提醒,才微微动了动下巴,坐到了她的身边。
温暖的佛手柑香味隐约飘来,祈愿往里头缩了缩,继续看她的电视,余光看到身边的男人拿出了笔记本似乎在工作。
车子继续前行,车厢里也恢复了原本的安静,只有白炽灯明晃晃的亮着。
她渐渐觉得眼皮厚重,困意席卷而来,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可以抵达溪城,她放心的关掉ipad,蒙上眼罩,设了个震动的闹钟,决心睡一会儿。
靳屿臣双眼虽然看着电脑屏幕,心绪无法平静,他想要侧头再去看看她,又怕惊扰到她,五年了,他已经五年没有这样激动和紧张了。
虽然紧紧克制着自己,但他完全没有办法投入到工作中去。
直到她蒙上了眼罩,慢慢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他才扭头,直觉脖子都有些微酸,他悄悄的看她。
深棕色的长发有一部分被压在椅背后,更多的散落在胸前,随着她的吐息起伏着,眼罩下是高挺而秀气的鼻梁,嘴角自然的勾起,就像是随时含笑一般,而最像的眼睛被捂住了,除此以外,她四肢修长,身高大约有一米六八到一米七,这要比他思念中的人高很多。
靳屿臣有些失神,虽然不得不承认她们很像,但到底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已经离开了,灰烬也撒入了大海,这是他按照她的吩咐亲手去做的。
在她离开的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里,想起她的日子着实不多,因为他不敢。
靳屿臣命令自己不要再去看她了,这世间上相似的人那么多,他不过才遇上一个就这样激动,似乎是自嘲般的摇头笑了笑。
……
祈愿下了高铁正是凌晨两点半,斯绪来接她。
即便是深夜,火车站的候车室和通往南北广场的两侧通道依旧拥着不少人,背着大包小包,提着重重的行李,脚步却都很轻快。
祈愿一出北广场就看到斯绪叼着根烟被两个年轻的女学生围着,月色下,他的身形出众,所以特别夺人眼球。
那两个女学生大概是在问路,斯绪用下巴点了点某个方向,“……嗯,就那里。”
话语一如既往的简洁,但也很明确。
女学生说了至少六七遍谢谢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祈愿等她们彻底走远,再慢悠悠的挪过去。
斯绪一早就看到她了,磨磨蹭蹭的,刚走到自己身边,他就握了握她的胳膊,“你傻啊,站在那儿干等什么。”
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祈愿特别无辜的看他:“这不是看有小妹妹在跟你搭讪,所以自觉避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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