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祈愿刚好洗好出来,她的身上还挂着粉色小猪的围裙,头发扎起来,脸蛋小小的,看上去似乎一点没受过生活的嗟磨。
祈愿拿掉了围裙,然后坐到沙发上,大概是觉得累,一边抚摸着壮壮温暖的皮毛,一边拿出手机开始刷刷刷。
斯绪就在她耳边跟她提起单位里说要郊游的事情,“……很久没带底下那群小子出去透透气了,你也一起吧。”
“你们单位的集体活动,我去不合适吧,”她头也没抬,手速依旧很快:“再说我又不认识他们。”
“小常,雷霆,你不都知道么,”斯绪难得解释了下:“雷霆最近相了个对象,他对着女孩子木讷不善言辞,大家都想着帮帮他,都叫了自己的家属一起参加,我总不能搞特殊化。”
雷霆和常自在这两个人,祈愿确实是有印象的,他们跟着斯绪的时间最长,她见过两回,不熟就是了,但重点并不在他们身上,而是身边这个男人——他说完后仍旧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似乎她没有不去的理由。
队里自己搞家属活动,本来算是挺好的一件事,可祈愿提不起兴趣来,她跟斯绪相处的模式本来就挺奇怪的,大张旗鼓的放到太阳底下去,感觉太别扭了。
于是,她含混的道:“哦,我想想吧,说不定那天有事呢,奕尔最近还介绍了我一个活儿……”
男人没接她的话,他转过身,两条长腿相互交叉,揉了揉眉心,“你要不愿意去就不去。”
祈愿咬了咬唇,空气凝滞,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就连壮壮也仿佛感知到男女主人之间无声的火花,舔了舔祈愿的手背,不安的靠过来些。
她真的做错了吗?男人的侧颜冷峻,唇角矜贵的抿着,但前一秒还是柔和的,眼角有若隐若现的笑意,祈愿心里莫名一跳,有些抽痛。
她放下手机,小心翼翼的看他:“你生气啦?”
没说话。
“看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她摇头晃脑的道。
男人眼神都不给她,冷笑话顿时冷场了。
祈愿咳咳了两声:“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啊,真小气。”想了想,妥协道:“我去不就成了吗?”
“不要勉强自己,祈愿,”斯绪有些倦怠的说:“我自己去就行。”
祈愿很少见他用这样丝毫不带调侃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她下意识的伸手攀上他结实的手臂:“我去啊,我带上小黑给你们全程拍照行不?我好好打扮,让你特别有面子!让你傲视群雄,让他们知道老大的什么的都是最好的……给你飞一样的体验,就像在云端睥睨……”
他终于被她的胡言乱语给逗乐了:“闭嘴吧小姑奶奶,别给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得注意警队家属形象。”
她冲他敬了个礼:“嗯哼。”
午后,斯绪要做一份书面报告,周一开会的时候用,而祈愿则照例去午睡。
她躺床上看了半集人民的名义,手机顶端跳出来一条评论,夺去了她的注意力。
因为这条评论的措词与平时她这边留言的画风实在不太一样,她顺手点开了,在她上回在福利院给孩子们留影的那条微博下。
这个头像空白的人说:伪装真善美的装逼犯,把残疾儿童作为包装自己的借口,好一个白富美摄影师,让人作呕的绿茶婊。
祈愿一边给小女孩们扎头发编辫子一边告诉她们:“莫姐姐怀孕了,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所以不能常常来看你们,不过放心,等小宝宝出生了,你们以后就多一个朋友了。”
孩子们喜欢“朋友”这两个字,因为没有父母,朋友便成为了他们当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物。
一个小女孩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壮壮,然后说:“那就太好了,我要给莫姐姐的小宝宝喂饭饭吃!”
“当然可以了。”
祈愿跟莫奕尔就是在这家福利院认识的,后来熟悉了,便常常一起来这里,如今莫奕尔怀了孕,她的先生非常紧张她,就连上班都是勉强才同意了,节假日更是将她盯得牢牢地,因此短期内是来不了这里了。
除了莫奕尔,她也没什么朋友的,所以有时候就特别的孤独。
幸好她还有这群孩子们,她拍了拍手:“来吧,摆个pose,咱们拍照吧!”
很有默契的一呼百应,孩子们竞相摆出了自己最喜欢的剪刀手或者是别的姿势,对着镜头笑,咔擦咔擦的声音响起来,壮壮则从女孩的手上跳了下来,在大家的脚边悠闲的走来走去,这画面定格成一幅幅的图片,祈愿家里就有好几本相册是用来收藏这些照片的。
她给斯绪也看过这些相册,那是最初她刚到福利院做义工没多久的时候,他似乎兴致缺缺,随便翻了两下,就问:“那你自己呢?”
祈愿一愣,她喜欢拍人,拍景,却不喜欢拍自己,因此很难从她的作品中找到属于她自己的身影,“太丑了,影响视觉。”
斯绪当时又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嗤了一声,刚要说话,目光又从上往下去,落在她锁骨下高耸的部位,“挺有自知之明,不过……身材倒是可以弥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