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而已,靳屿臣就知道自己不战而败了。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真的离开斯绪跟自己呢?
或许这是一种惩罚。
后来的她哭哭笑笑的,嘴里念念的总是那么同一个名字――斯绪、斯绪、斯、绪。
即便没有喝酒,或许她也已经醉了。
那么除了还爱着他,靳屿臣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他一个人喝光了一瓶酒,淡然的走出她的屋子,还同她道别。
她一直说对不起,打扰了他的时间,他只笑笑:“早点休息,你现在是孩子的母亲,得坚强。”
祈愿的眼眶红红的,又是不好意思,又是难过,靳屿臣想抬手的,却抬不动。
他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回家,按指纹锁,换鞋子,洗澡,一切都尽然有序。
只是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皮肤,立即便有献血溢出,他丝毫没有觉得痛,只是麻木。
陡然,他意会到这或许是辛h的惩罚,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辛h和祈愿混为一谈呢?即使祈愿是辛h的同胞姐姐又怎样,她们始终还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这一定是辛h在天之灵给他的一记耳光,告诉他,自己是永远不会原谅他这么迟钝的爱的。
他这两天所有的喜悦――终于找到了辛h心心念念那么久的家庭,虽然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可她思念的姐姐还在,而这个人居然就是祈愿,他彷如新生。
这些统统都破灭了。
他想,从此以后他就远远的看着祈愿好了,希望她和她的孩子幸福,除非……除非那个叫斯绪的人放弃,一旦他退出,自己就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他做好了这样守候一辈子的准备。
这是对辛h的承诺,也是现在的他唯一可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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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后悔了,她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找了靳屿臣一起喝酒,虽然没喝,可是比喝了还要丢人。
但是幸运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都没有再遇到靳屿臣,他家大门紧闭,进进出出都不见他的踪影。
祈愿想想也是,他的工作是很忙的,或许已经飞去了别的地方出差也不一定。
因为自己的生活已经足够焦头烂额,祈愿也就很快忘记了这码事。
她稍微平息整理了一下心情,每天依旧去工作室上班,依靠良好的信誉和过硬的水准,工作室如今也算的上是稳步向前,工作排的很满,她有心再招两个人。
况且,她现在非但要应付关于各种摄影工作上的事情,还要应付斯绪每天都打来的电话,还有李慷的。
他像自己承诺的那样,的确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干扰她,可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两通电话是少不了的,祈愿都想不通他这样的人哪来这么多嘘寒问暖的耐心,但偏偏斯绪却做到了。
实际上她心中有些吃味,从前肚子里没有孩子的时候,他也从没这样过,自己现在受到的待遇,算是母凭子贵么?
她很快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直到现在,她依旧没有做好以后要三个人一起生活的准备,她觉得自己过不了那一关。
只要斯家还在,程沁沁还在,永远都提醒着自己,她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是一个巧合导致的结果。
斯绪在电话里似乎听出了她情绪变得低落,有些小心的道:“怎么了?昨天我经过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烤鸡店,想给你送来,又怕你不想见我,这两天会孕吐么?想吃什么我给你送过去。”
祈愿硬邦邦的道:“想吃什么我自己会买,姐姐有的是钱。”
斯绪一点不生气,语气反而变得更为明快:“是,姐姐要是没钱了跟我说。”
祈愿不想跟他再扯下去:“我还有工作要忙呢,不跟你说了。”
“你别太累着自己。”
“哟,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孩子啊?”她忍不住的道:“你的殷勤真让我觉得你换了个人。”
斯绪下意识站直了身体,贴在墙壁上,有些无奈的道:“我都关心,但是一定要比的话,”他变得认真起来:“我一定选你。”
祈愿愣住,随后飞快的挂了电话。
虽然她说着不知道拿腹中胎儿怎么办的话,可是下意识的,祈愿还是在默默改善自己的生活和伙食,她多了个每天逼迫自己吃三餐的习惯,开始学习看菜谱,虽然那玩意儿比看比例设计图要难一百倍。
每天从工作室回家前都要去超市逛一会儿,采买些牛奶和水果,补充能量营养。
祈愿想好了,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一个健康的宝宝,以后多一个温软的、香香的孩子陪伴,加上壮壮,想必会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大伟和danna去吃日料,祈愿坚决拒绝了,她现在已经不吃生食,“你们去吧,回来我报销,我想去吃碗米线。”
大伟和danna依依不舍后特别高兴的走了,祈愿则自己背了个包准备去附近的小吃街上吃一碗热腾腾的砂锅米线。
怀孕后她的口味变了很多,总是喜欢一些街头巷尾的小吃,要香要辣,清淡的东西吃着就容易想吐,冒酸水。
她从工作室出来,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错觉,这些天她总下意识的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可是回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沿着街边慢悠悠的走,忽然她加快脚步,在路边拐了个弯,再藏起来。
一个女人收不住脚步,猝不及防的跟了进来。
阳光明媚,人无所遁形。
这不是程沁沁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