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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无心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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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明白这些事的,肖老爷子总觉得他小,怕丫头们框他上床,一味的看紧了他,宝贝他,不让他和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有什么关连,到了学校里,罗营长又是一手遮天,根本就不让他和同学们有什么来往。倒是宗苑林常常被男生们追着跑,他听说了,一笑置之,全当个乐子,这种事……

    这种事……谁当真呢……

    营长想什么呢?

    六年了,朝夕相处,数不清的机会,罗营长要睡他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偏偏要等到了这时候下手。不对……怎么都觉得不对。

    肖劲生还是想不通,等出了清水镇,看见一个旧书摊,他心头一动,便去买了什么《双凤飞》《宜春香质》来看,这种东西大约是被禁的缘故,还是手抄本的,看得人头晕,不,也许根本就是头晕了,脑涨,脸红,心跳。

    居然是这样。

    居然还可以这样……

    手抄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插画,纤毫毕露,惟妙惟肖,唯恐人看不明白,居然还有姿势,居然是要那里进到了那去的,肖劲生简直目瞪口呆,疼不疼啊。想到罗营长那手摸下去了……他一把合上了书,气都喘不过来了……

    再做起梦来,那便丰富了,周全了,细节都有了,光着的,裸着的,站着的,躺着的,爬着的,卧着的,十八般武艺,花样百出。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呢,做起梦来,竟然全部都是裸男了。

    肖劲生烦不胜烦,黑眼圈都出来了,看见罗营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一时脸红,一时又别扭,一时盯着他看,一时却恨不能躲了他远走,他是一会儿一个样,一会儿,就变一个心思,近了,觉得呼吸困难,远了,又有些想他。

    罗营长却岿然不动,便是坐在了一辆车里,他依然是冷冷的那副样子,看着窗外,不说话。

    肖劲生翻来覆去的,一次又一次,扭过了头来,看他,奇怪,明明罗营长才是先下手的那个人,反倒是自己坐立不安了呢。

    营长是又瘦了一些吧,手搭在了窗上,修长,有力。便是这双手在那天夜里……肖劲生心头一乱,腿反过来,搭在了另一条腿上,坐了一会儿,身上长针似的,又把一条腿搭到了另一条腿上。

    罗营长始终都没有看他,仿佛那天夜里按住了他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肖劲生便越发不明白了,他干什么。单纯就是为了扰乱他吗?

    自己又是在干什么。

    乱乱的,脑子里也是热,又有些恼火,画面一帧一帧的,蹿过去了,又蹿过来,人一冲动便把话说出来了:“也不是不行……”

    见罗营长回过头来看他,眼神完全是凉的,仿佛他有病一样的,仿佛那天夜里那所有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妄想出来的,肖劲生不禁咬住了牙关:“我要在上面……”

    罗营长终于破功,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笑,笑什么笑。肖劲生让他笑得头皮发麻,

    “你要上我啊……”声音拖长了,那一点尾音扬上去。罗营长那原本微微上挑的凤眼流光溢彩,看得肖劲生心里也是麻乱乱的了……

    “对……”他便是强撑着也要撑住了门面,“怎么了……”

    他执拗着歪过了头,脸却是一种近乎天真的艳,眼里面闪着光,咄咄逼人,罗营长忍不住伸了手去握住了他面孔,他知道些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罗营长是想让他滚的,滚远一些,不要再来烦他了,蓝望亭的那一堆药剂药得他形神俱碎,他不想挣扎了,死便死了吧,让他自生自灭,自行远去就是了……

    可是,谁知,眼前这个人却还是不走,不走,怎么也不走,那样一张脸气愤愤的看紧了他,要求着,要上他,罗营长心都化了:“上?你要怎么上?”

    他低头靠近了他,肖劲生人直便后缩。

    他一时激动,胡言乱语。可罗营长真过来了,他便怂了,上,怎么上,他怎么知道怎么上,那插画又全跳出来了。这样上,还是那样上……他眼光闪烁,四处乱飞……一看就没想好事。

    他岽的那一堆画本罗营长一清二楚,里面画了什么,罗营长也比他更深刻的研究过。

    “这样上吗……”他一抱起了他坐在自己腿上,在上面,念念不忘的,那就让你在上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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