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却找不到人。
第二天他破天荒地去了她的住处,正巧在楼下碰到要出门的她,徐起霏同样很诧异,这是分手后他第一次主动来这里找她,然而那满心笑意还来不及绽放在嘴角,却从他的阴沉脸色里预感到了什么,立刻让她下意识地沉默了。
他扫了一眼她全副武装的精心装扮,淡淡开口:
“出去?”
她点头,他再问:
“和周正泽?”
她仍旧不语,他的语气突然凝重:
“起霏,你这样孤注一掷把赌注下在周正泽身上,不觉得太冒险了吗?”
她目光闪躲,只含糊说道: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打算?把周正泽那样的富家公子哄上手就是你的打算?”他蓦地冷笑出来,“你不会以为他那种人会对你认真吧?他不过利用手里的权势和你玩玩而已,等他烦了腻了,你以为他还会这样帮着你?”
她终于看向他,眼中是陡然而起的惊痛,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沉默,片刻之后才泛起自嘲的一点笑:
“在你心里我早就是这样的人了吧,恐怕我怎么解释都不会有用了,那我也不想多说了,早晚你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或许是她的语气太过悲凉,他脸上的神色终于柔和下来,他上前一步,轻轻拉过她的手,如曾经那般温柔摩挲着,似情人一样在她耳畔低语,那浅浅呢喃般的话语中有着不自觉流露的痛苦气息:
“起霏,离开这里好吗,你往后的一切我都帮你安排得好好的,我不想看你一个人在这里跌跌撞撞,不想那些流言蜚语再把你说得那么不堪,也不想……这样看着你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骗!”
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物浸透到她冰冷的肌肤上,他的气息就在一转头的呼吸间,这是她熟悉至极依赖至极的感觉,她有几分遭蛊惑似的恍惚,那一刻几乎就想伏在这温暖胸膛什么都依顺了他,然而话到舌尖却又咬住了,她愣愣地傻了片刻,然后抽出了手,从他的包围中退开一步,坚定摇头:
“谢谢你磊磊,可是我不走,我会留下来向你证明我的清白,用我的方式,而不是一走了之,永远让别人误会!”
她那少有的决然神色似乎惊住了他,他打量她片刻,居然又开始笑,渐渐凉薄:
“误会?真的是误会吗?起霏,不要当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你恨我和你分手,所以千方百计想要留下来报复,你对以夏耍那些花招我都一清二楚,只是周正泽常常碍你的事,所以你干脆就用美人计把他也收入裙下,这些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姓邵的大老板,还有上次周氏那几个投资商……”
她有些恍惚,似乎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只看得到那两片薄薄开合的唇,她温柔吻过的唇,曾经对她说过无数海誓山盟的唇,正一句一句吐出尖刀来,那薄唇后面的面庞似乎也不那么清晰了,陌生得好像从未认识一般,她想要像从前那样分辨几句的,可是居然觉得喉咙干涩,这一刻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那些话,模糊后又清晰,一声一声地撞击着耳膜,
“起霏,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坚持分手,你一定会想,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我还是要分手,可是真的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受得了你选择成功的这种方式,你越是这样轻贱自己,我们越不可能回到从前……”
“不要说了,丁磊,你不要再说了!”她似乎在这样说话,可是那声音低哑得近乎泣语,完全没有听到他耳中去,于是那些正气凛然的慷慨陈词仍旧一串一串地砸到她身上来,她手按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周身的温度都被那冰冷给同化了,怎么也找不到一个温暖的源头,她不知他何时会停下来,可是终于有脚步声靠近,那些滔滔不绝的话总算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起霏,等你好久了,怎么一直不出来――咦,丁磊,原来你也在。”
那声音中有合适的惊讶,却有着教人难以察觉的了然和镇定,也不知道这厮已经默不作声站了多久了,可是这是第一次,听到周正泽的声音她也会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