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珉自从上次和龙老将军斗酒之后,似乎也有了酒瘾,闲来无事也会小酌一番。可是这马奶酒和她平时喝过的酒完全不一样,乳白色的酒液,入口之后虽然也是甘醇清冽,但是味道之中有一股腥膻,不是很容易接受。
她碍着洛山期待的眼神,硬着头皮将满嘴的酒液咽了下去,听他又这样问,确实不好说出自己的感受,于是笑着回道:“刚出毡庐时,身上是很冷的,这酒一入口却浑身都暖起来,这酒可真是草原人的宝贝啊。”
坐在她身旁的刘云陶也觉得马奶酒味道有点怪,担心她的回答,此刻听见她回答得体也不显生硬,才放下心来。
洛山点点头,说道:“这马奶酒性子温和,我们在这草原上,气候恶劣,马奶酒可以驱寒活血,我们夷狄族以肉食为主,相对于你们汉人的食物不好消化,也要常喝这马奶酒才能健肠胃。”
萧珉等人连连点头,洛山又认真地说道:“你们初来这大草原,风餐露宿,水土不服,一定要多喝马奶酒才会不容易生病。”
萧珉认真听了,觉得洛山的话极有道理,草原上没有遮拦,夜风极大,她穿着尚厚,却好像有风吹到骨头里,只有大口地吃羊肉和喝马奶酒,才能抵御住这股寒冷。
她便又喝了几口马奶酒,说也奇怪,最开始觉得不适应这股味道,喝了几口之后,却觉得越来越好喝。
洛山见她适应性如此强,心中不知为什么十分欣喜,看着萧珉说道:“你不是喜欢听哈扎布唱歌吗,就叫他过来再给你唱个长调。”
此刻别的毡包篝火前,已经闹作一团,有些热情善舞的草原儿女已经围着篝火跳起舞来,还有一些老人拉着悠扬的马头琴伴奏,萧珉下午听到的马头琴是极为哀伤的,可晚上听到的马头琴奏出的乐曲却是十分欢快。
她眼看着别的毡包前,夷狄人围火而歌舞,突然觉得他们生活的艰辛一些,看起来却很简单快乐,尤其那生生不息连绵不绝的大草原给人以自由自在之感。
她在恍惚中,突然看到别的毡包前都安静起来,那些载歌载舞的夷狄小伙姑娘都安静地坐回篝火旁,支着下巴凝神向他们这里张望。
她还在疑惑间,万籁俱寂之中,一道悠扬婉转的马头琴声在夜空中慢慢地响起,琴曲如泣如诉,缓慢低沉却十分细腻感人,仿佛一个徒步草原的行者在边走边奏,而琴声穿越了无数的时间空间来到人们的心头,盘桓不去。萧珉一震,猛地转回头,却看见那奏琴者竟然是洛山,微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中轻轻弹奏,萧珉出神地听着那婉转的琴声。
此时一个天籁般的歌喉在不远处响起,那柔情婉转的嗓音萧珉似曾相识,却是夷狄小伙哈扎布,那些围着篝火的夷狄姑娘都向他投去爱慕的眼光。
萧珉留神倾听哈扎布的歌声,辽阔的歌声中充满着对大草原的热爱“咿呀嘿草原啊,我的草原,悠扬的马头琴,甜醉我的心肠。我住在蒙古包,喝着马奶酒长大。我枕着羊羔睡,我骑着马儿跑,我穿着皮搭子,走过绿草场咿呀嘿,奔腾的马蹄声,翱翔的雄鹰飞在天空,草原是我们的家,是我们魂牵梦萦的家乡”
萧珉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在琴声歌声之中不能自拔,直到两个人都停止下来,周围人都爆出一阵掌声和唿哨,她才醒转过来,赞赏地看着洛山,洛山的充满野心的眼睛像雄鹰一样,牢牢盯住萧珉,问道:“怎么样?”
萧珉不由自主地深深点头。
随即他站起来,举起酒杯,洪亮广阔的嗓门响彻整片夜空,大声说道:“我洛山绝对不是草原的叛徒,我到了楚都,感受到那里先进的经济文化,我希望我们草原部族也能像汉族人那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