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长史谭元。
他亦是剔透之人,不然,不会选来郑绥身边担任主薄。
郑绥的担忧,他略一想,便已猜到几分。
且不提,安常如何向谭元传话。
郑绥在安常离开后,终南上前给她递蜜水时,瞧见她满额头尽是汗,脖子处的内衫都润湿了,不由吓了一跳,“夫人……”
“扶我起来,我要沐浴,换身衣裳。”郑绥打断了终南的话,心绪已经平复了下来,“明日上晌,派人去昭德里,把阿迟接回来了。”
前几日,庾氏过来,瞧着她精神不济,便接了桓令姗过去她那边住几日。
郑绥怀这一胎,不比怀桓令姗那会子,什么都能吃,这一回,才刚过三个月,她是吃什么吐什么,但还是得吃,她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艰难,尤其是方才,甚至想着,有令姗在她身边闹一闹也行。
“夫人不必太过忧心,不管怎样,还有五郎君在京中,四郎君在荆州,多少能帮衬将军和夫人。”
“是呀,有阿兄他们。”郑绥苦笑着附和了一句,只是她更担心,从这次事件中,她隐隐觉得,怕是五兄他们,早已有了决定。
要知道,五兄和桓裕,一向不睦。
五兄又极力反对,桓裕北伐。
而今唯有盼着,早日攻下广阳城,使得桓裕的大军,能早日班师回转。
终南喊了阿爰和阿方进来,扶起郑绥去了净室,沐浴更衣。
次日,桓令姗一大早回了府,见到郑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阿娘,耶耶什么时候能回来?”
郑绥含笑把她抱入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女儿的脸蛋,“阿迟只想耶耶,不想阿娘。”
“儿也想阿娘。”桓令姗仰着头,冲着郑绥一笑,尔后,脸上却带着几分小纠结,“阿娘,很快是多久?儿已经有四个月没有见到耶耶了。”
耶耶离开前,明明和她说,很快就能回来。
阿娘也说,耶耶很快会回来。
“很快就是……”郑绥鼻子微酸,微微抽了一下,摸了摸女儿满是期盼的脸蛋,“会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会回来的时候?”桓令姗有些听不懂阿娘的话,只是她记着阿嫂的话,阿娘怀了阿弟,不能再和阿娘闹了,于是乖乖地趴在郑绥怀里。
见到女儿没有再不依不挠问下去,郑绥松了口气,她差点就要说正旦了,但愿这场战争,正旦前能够结束。
战场生死,积蓄了几多闺中挂念。
除旧岁,迎新年。
粮草及辎重,一担一担地往前线运送,开春后,大燕北面草原上的柔然部族南下,除九原郡原有驻守军队外,大燕朝廷又从最近的广阳调去了一部分强壮人马,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相当于桓裕的大军在独自支撑战局。
广阳城,作为伪夏政权的都城达五十余年,毌丘氏祖孙三代经营,城高池深,自是易守难攻。
及至端阳过后,郑绥生下五郎桓广,桓裕的大军,方攻下广阳城,攻占朝阳宫。
然而,入城之后,大军并未抓获桓燕。
正在此时,荆州至建康一线,掀起了一波滔天巨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