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嫂来信说,外祖父年年讫骸骨,年年被驳回。
所幸外祖父身体硬朗。
“阿平,我们还年轻。”说着,郑绥指尖在桓裕额间轻点,似分花拂柳,想抚平他蹙起的浓眉。
这指尖一点的温柔,似一粒星星火苗,引燃了桓裕心头的那一团大火,从额间眉角漫延开来,似火烧一般,双手紧搂着怀里的人儿,微微垂下了头,看那脸上眼中,嘴角眉梢,无不散着春情漾漾,诱惑满满,好似能吸人心魂,让人沉溺沦陷。
桓裕亲着郑绥的眉尖,低语呢喃:“熙熙,你再喊我一声。”
“就像刚才一样,喊我一声。”
“阿平。”
对,就是这一声,令他浑身一麻。
已不记得,郑绥有多久,没这么含娇带嗔地喊他了。
这一声,似拉开了一道闸门,踰越了一道墙垣,消匿了所有隔阂,那些过往的隔阂,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热情在手底身上开出了花,似有果子结成,挡都挡不住,忘乎了所有,再也没了顾忌……
再回过神来,已下了窗台,回了榻席。
明瓦灯的灯油燃尽,不知过去了多久,亦不知是什么时辰,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
及至凉风吹过时,俩人方从极乐中,清醒些许,只是相依相偎,谁也没有松手,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恨不得永远这般粘在一起。
桓裕搂着郑绥,拉过一件不知从哪找来的毡毯,盖在身上,才侧头喊了声熙熙,“你不用担心我,再大的艰难,我都度过来,这不算什么的,再没有比那时更难的了。”
郑绥自是能够听明白桓裕这话。
所谓的那时,大约是他父亲去逝的时候。
此刻,她更不愿意勾起桓裕不好的回忆,头埋在桓裕的颈侧,轻嗯了一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还有阿迟,有阿广、阿不,所以,不管遇上什么事,你要记着,你现在身边,有我们娘四个。”
“阿广的事,你倒是瞒着紧。”
“你回来了,也没想见他一见呀。”郑绥微微有些不瞒。
桓裕顿时一乐,轻轻捏了下郑绥的脸颊,“都怨我咯。”他还没多说什么,她倒先兴师问罪了。
“自是怨你。”
一声娇嗔,桓裕忙应了声,“好,是怨我。”微一顿,又问道:“你之前抱怨阿迟长得不像你,这回儿子总像你了吧?”
郑绥脸上一僵,幸好这是黑夜,“你明日见了,就知道了。”
阿广的相貌,她实在不好说,长得即不像她,也不像桓裕,要不是接生的人,都是身边的贴身婢从及郑家部曲,她都得怀疑,是不是她生的孩子了。
除开相貌外,那一身黑肤色,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似从灰里拨出来的。
第二日,桓裕见到阿广时,果然吃惊不已,回头瞧见郑绥满脸不自在,只得干咳嗽一声,乐呵呵地道:“嗯,这孩子长得像他阿翁,不仅五官像足的七分,连这肤色,也极像。”
“要不,小名就唤黑头吧。”桓裕抱着怀里的小儿,直接定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