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呢。”
“为什么不呢?”维塔只是靠在沙发上,闭着左眼养神。右眼中的花朵已经愈发妖艳,而花朵旁嶙峋的面皮所构成的肉色草丛也如春天将至般茂密异常。
“丁妮生想让我们去对付斯蒂芬妮,你没答应,”沃芙耸肩:“但我们登上这马车的一刻,所有的行程就都被你的这位祖宗给安排好啦!每站的行程,节奏,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即使你不愿意,也会被丁妮生渐渐引导到和斯蒂芬妮对抗的那条路上去。”
“我还以为你当眷顾者当了这么久,应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呢,”沃芙微眯的竖瞳充满了饶有兴致的看着维塔,可她的余光却分明是在艾比身上停留:“还是说,你知道了一些奇奇怪怪,不想和我们交流的秘辛?从那个小木雕上?和‘通天塔’有关?或者,也和我们的……”
“沃芙,”维塔冷冷的出声打断,并不去看所有人都投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却每次说话都只说半句。没必要的,因为在我听来,这和阴阳怪气没有任何区别。有关你的身世,或者‘通天塔’的事,以及其他你所知道的事,大可跟我们详细的讲讲。”
沃芙愣了愣,脸一下子扭成了苦瓜:“哎呀?我……这……不行!说出来我们就一点退路都没有啦!现在只是被丁妮生安排,可你们知道的话,就是被……”
然后,似乎感觉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干脆两眼一翻,闭目装死。
马车的速度逐渐加快,丁妮生和她的女仆长已经先行一步。帝都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会交由宰相把持。道路上除了维塔的车乘外,并无其他的人影。如沃芙所说,这一路都是由丁妮生所安排,才会显得如此畅通无阻。
对,确实是安排好的。这交通工具,出发的时间,一路上所用的移动手段,通通出自丁妮生的手笔。关于沃芙所提出的警告,维塔其实早就心知肚明。
身边的玛丽莲拉了拉他的衣袖:“维塔,到底是怎么回事?”
维塔只是耸肩:“放心,我心里有数。”
玛丽莲点头,脸上浮现出有些傻傻的笑。在维塔身边的放松与安心感让她有些懒得思考。所以,尽管直觉上觉得有些不对,但对维塔的信任还是让她选择了完全无视掉这些违和感。
一边的艾比却若有所思。连沃芙奶奶都提到了那个小木雕?自己一次次向维塔记忆中窥探木雕上内容的尝试都被身边的男人所拒绝。在这件事上,维塔几乎是严防死守,长久的窥探都完全不得要领。
玛丽莲的头靠在了维塔的肩膀上,她在舒服的发出像猫儿呼噜一般的呼吸声。但艾比的余光却觉得维塔一直在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艾比侧过脸,却只看见维塔阖起双目,搂过玛丽莲的肩,相互依靠,仿佛刚刚的视线根本不曾存在。只有艾比自己知道那根本不是错觉。
为什么?
难道说无论是通天塔或者小木雕,都和自己有关?
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昏暗的阳光下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艾比说不清自己对这归乡的旅程是抱着什么样的情绪。她同样闭起眼睛,回味着最近从维塔那里感受到的全新滋味,还有在天上俯视一切的那种快感。
她是不完整的伟大存在。
自此开始,莫名的,艾比对“完整”有了微妙的渴求。